玲花心疼的吹着夏妙然的双手,圆溜溜如葡萄般的眼眸望着夏妙然,说道:“夏婶婶,疼不疼呀?”
夏妙然弯腰揉了揉她的脸颊,恍惚间就想起了闻人翎之前说的一句话。
“生个像玲花这样可爱的女儿。”
这句话就像魔咒似的,萦绕在夏妙然的脑中,羞的她粉颊发烫。
自己怎么就想到他那句话了!
真是不知羞...
不过,到底怎么才能生出像玲花这样乖巧的女儿呢?
夏妙然歪了歪头,看了看榴红,抿抿嘴,还是不问她了,笨丫鬟肯定不能解答自己的困惑的。
那么,就找聪明人闻人翎吧。隔壁的刘婶子不就常说他有个灵光的脑子嘛,要不然也不会中了廪生。
所以,一贯清雅淡然的闻人翎,这晚破天荒地喝茶被呛到了。
闻人翎干咳了几声,狼狈地用袖子擦了擦嘴角,夏妙然懵懂地凑近他,用手帕也给他擦着嘴。
夏妙然歉意地笑了笑,一双眸子澄澈如水,含着几分懊恼。
【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她身上的胭脂香并不浓郁,隐约中有着一股桂花的芳香,闻人翎很喜欢这种清香,抬手撩了下她的发,笑说道:“没有说错什么,我只是惊讶妙妙怎会突然说起这个问题来。”
夏妙然端坐好,双手揉着帕子,欲言又止的模样,就跟一只猫儿打乱了线球似的,想让人帮助她,又觉得实在太丢脸,所以扭扭捏捏地不说话。
闻人翎敲了敲她的额头,道:“这个问题是很玄妙的,得需要你我亲身亲自体会,才能得出你想要的答案。”
夏妙然缓缓抬头,秀眉皱成八字眉,红润润的唇儿咬着。
【亲身亲自体会?这是怎么意思呀?】
闻人翎但笑不语,转移了她的视线。
“你那个庶妹何时走的?”
夏妙然听言,果然不再关注刚才的问题,一心想着怎么解释空荡荡的西屋。
【我俩感情不深,也没说什么,就走了呀。】
闻人翎见她抓耳挠腮的,忍住笑意,撇过头去,很体贴的说了句话:“妙妙,以后西屋的钥匙你自己留着吧,家里的这些事都由你管着。”
他之前在见到夏婉然时,心里就有了一个猜测,但并不能确定,所以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把钥匙留了下来,如果真的按照他想的那样,夏婉然是为了嫁妆而来,那大可搬走西屋里的东西,还能给他腾出空地搁放夏万昌那日送来的东西。
现在猜测成了真,他也不忍心看见夏妙然犯难,就帮她圆了场。
夏妙然终于不用揉手帕了,她直勾勾地望着闻人翎,随后展颜笑的不见眼睛。
自己的难题就这么轻飘飘的解决啦?
闻人翎!你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大好人!
闻人翎握拳抵唇,不让自己的笑容表现的太明显,妙妙这种偷着乐的表情,简直不要太可爱。
“今日的大字写得如何了?”
夏妙然:......收回刚才的话!坏人!
闻人翎挑眉,这小丫头肯定在心里正骂自己的吧?
*
“回来了?”
之前送给闻人翎的那些物件,他心里也是疼的很,就跟有人剜他的肉似的。所以夏万昌得知夏婉然将那些物件给带了回来,他舒坦的长吁一口气,反正他已经给闻人翎送过礼了,也表明了他想要和章家搭上关系的决心,他该做的都已经做了。现在这礼绕了一圈又回来了,那就不能怪他了,只能怪夏妙然守不住东西。
夏万昌少见的夸赞了一句夏婉然,喝了口茶,交代道:“让人把婉婉带回来的东西带到前院。”
钱管家苦涩一笑,这真是主子一句话,奴才就跑断腿,不用想就知道大姑娘肯定会冲着自己发火。
“老爷,我这就去。”
夏万昌得意地哼起了黄梅戏,从来没有他吃亏的时候,果然还是自己的大女儿贴心。
钱管家是个忠心的奴才,得了夏婉然身边丫鬟琴雅的几句骂,也面不改色,依旧重复着夏万昌之前的话。
夏婉然刚在夏妙然那里受了一肚子气不说,现在又被自己的亲爹欺负,她当然忍不住心里的委屈,说道:“琴雅,你去找表哥来。”
钱管家看了她一眼,道:“方公子目前不在府上。”
说来这方芝涟是个妙人,他这次就是为了给夏婉然撑腰所以才来了江州,但方芝涟根本不为所动,好似他就是个局外人。
夏婉然泪彻底断了线,她擦了擦眼泪,如果娘没有被关起来,这□□家绝对不敢这样狐假虎威的。不行,娘必须快点出来!
她不情不愿的来到了前院,夏万昌当作没看见她发红的眼睛,抬手对钱管家说道:“整理整理,入库吧。”
钱管家笑眯眯地应了句,便打开箱子准备整理。
结果,眼前的残缺瓷瓶把他给吓了一跳。
夏万昌当然不瞎,也看了个清楚,他快步走了下来,心跳的厉害。
没想到,脚踩了个空,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钱管家哀嚎一声,面上凄凄,实则在想:还挺巧,和之前夫人摔在了同样的地方。
“我的脚!”
“我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