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

“魏征说他穷，朕还相信。你穷，朕不相信。”

“你是朕的救命恩人，世民对你也尊敬有加，当长辈皇叔养着，你穷？”

“现在世民身边的常侍大太监，还是你提拔的门生。”

“一年的孝敬，就不少吧！”

“指不定，你的收入可比朕的俸禄还多呢！”

“可你呢，天天跟朕哭穷，次次要朕请客，你何曾主动付过一个铜板？”

“你师父是长孙无垢那丫头吗？”

“李世民前脚打赏大臣一百贯钱，她后脚就让人去要回八十贯钱。”

“怎么她抠门缝，你抠石头缝呢！”

一边说，李渊还一边如一个老生意人一样，一副英名到极致的样子，手指那么一捏。

他李渊将军当过，封疆大历也当过，仗也打过，反也造过，皇帝也当过。

他林大海，隋大业一年，就是杨广的常侍大太监，又经历了李渊一朝，李世民身边又三年。

大哥不说二哥，都是老江湖，对于皇宫里那一套，谁还没谁懂呢！

嘿嘿！

“太上皇这就冤枉老奴了，没多少，就是点茶水钱。”

“再说了，老奴把这些钱，都花在了贴补老太监老宫女身上去了。”

哎！

说着，林大海心酸道：“我们这一辈的宫女太监，老了，出宫也走不远。”

“有看守城隍庙的，有附近出家的，有在平康里打杂的，有在宫里劈叉劈到死的......”

“您说说，都是一起长大的，都是一起过来的。”

“老奴有这待遇，他们可没有，看不过去啊！”

“咱无后，咱没爹娘，咱就是亲兄妹啊！”

“您说说，老奴能不穷吗？”

呜呜！

说着林大海还拈花指挽袖，擦了擦眼泪。

“得得得，得了！”

“去找姑娘的时候，没见你这么娘。”

“拿着！”

说着，李渊拿出了一个金蟾，也就是一个黄金癞蛤蟆。

林大海立马两眼冒金光：“这个，这个不太好吧！”

“拿去换点钱，支持一下那些老宫女老太监们。”

“剩下的钱，就改天你召集一下他们。”

“就说，朕过生辰，请他们长安大酒楼一聚。”

“另外，给老太监们，安排点姑娘。给老宫女们，安排点小太监出宫服侍着。”

“也让他们体验一把，被人服饰的滋味儿。”

“老了，念旧了。”

“你这么一说，朕一下子就想起来他们了，都承受了朕诸多坏脾气，还是你们对朕好啊！”

“这个金蟾够了吧？”

林大海连连点头：“够够够，放心，妥妥的。”

说着，林大海一下子就拿过了金蟾，放进了自己的怀抱里了。

林大海喝了一杯酒，眼睛一眨，继续道：“那今晚，平康里还去吗？”

“不去了，不去了，卯足了劲儿，朕下次过生辰，大家一起去。”

“你陪朕鹅王大赛，一场就两贯钱，别再说你穷咯！”

李渊瞪着林大海，再说穷，那就没道理了。

“行，一战到天亮！”

......

殿前小广场上，灯塔全亮了，小广场也全亮了。

早就修好的直线赛道，已经清扫干净了。

嘎！

嘎嘎嘎！

两名太监抱着两头大白鹅，正在为他们舒展翅膀，按摩一下脚掌。

一头大白鹅的脖子上，系着一个牌子，上书‘太上皇’！

一头大白鹅的脖子上，系着另外一个牌子，上书‘林大海’！

“太上皇，太上皇，太上皇！”

“林老公公，林老公公。”

嗯？？

李渊瞪了一眼旁边助威的小太监，还有卫兵们，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