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干什么?掌舵啊!你想被吸进亚空间里吗?”
听到罗萨船长的命令,船上的水手没有时间吹捧罗萨的英姿,也没有时间为死去的船员悼念,静默守望者现在处在死亡的边缘,再这么愣下去,整艘船上的人都活不成。
芙蕾雅则把卡莫尔搀扶到船舱里,她眼眶红肿,盯着卡莫尔胳膊上滴血的断口不知如何是好。
麻胀感褪去,那股独有的刺痛也顺着胳膊爬满全身。
“怎么办?”
芙蕾雅东翻西找,急得方寸大乱。
卡莫尔感到有些好笑,他的身体处处都有污秽的力量在流淌,身体的血肉组织早就成了污秽力量的一部分,换句话说,只要不是脑袋被锤爆,身上的任何一个部位损伤或是缺失他都能再重新长出来。
不,就算脑袋被锤爆他也不会真正的死亡,除了这世上少有的几种能杀死不死者的方法,卡莫尔基本上无惧任何东西。
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打不死的小强。
手臂上的伤口被黑色的菌丝包裹,这极大程度上的抑制了那刺骨的剧痛。
卡莫尔苦笑:“芙蕾雅小姐,您现在不应该找一位经验丰富的船医来给我包扎吗?”
“船医!对!船医!”
芙蕾雅突然醒悟,她着急忙慌的就想打开门冲到甲板上呼叫船医,可却被一条有力的胳膊拽住。
煤油灯那昏黄的灯光映照着卡莫尔那苍白的脸庞,他直接叫了她的名字。
“芙蕾雅,你会这样一直照顾我吗?”
“你……你在说什么?”
芙蕾雅又羞又急,她想推开卡莫尔,但又顾忌卡莫尔身上的伤,最终还是没有下去手。
“我只想让你回答我的问题,是或者不是?”
芙蕾雅的眼睛泪汪汪的,他怔怔的盯着眼前这个少年,她想起了生死危机时,那个少年不顾一切的扑向自己。
也许是因为愧疚,又或者是出于本心,她点了点头:“是。”
卡莫尔的脸越凑越近,直到快要贴到年轻女孩的脸颊。
虽然芙蕾雅外表高冷,但内心里却还是一个心思单纯的小女生,卡莫尔闭上眼,慢慢贴近,直到吻上女孩的额头。
芙蕾雅全身一震,一瞬间,仿佛有密密麻麻的电流流经全身,她的睫毛扑闪了两下,脸颊通红,连忙娇羞躲开。
“我……我,我去给你找船医!”
“不用。”
卡莫尔轻轻拉住她的手。
“你忘了我的圣痕了?”
“什……什么?”
右臂肉芽飞舞,在芙蕾雅瞠目结舌的表情下,那只断掉的右臂慢慢恢复了原状,完好如初,甚至一点划伤都没有。
见此一幕,芙蕾雅突然间想起,在来路威特港的路上,卡莫尔的胸口也一样被洞穿,可事后这家伙依旧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完全不像受过重伤的样子。
“你骗我?”
“哈哈哈,这可不叫骗,某人刚才可还答应过要一直照顾我的。”
“你……”
芙蕾雅一时语塞,面对这个占了便宜还矢口否认的臭流氓,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东西来反驳。
“砰!”
芙蕾雅自知争辩不过卡莫尔,重重摔上了门。
“生气了?”
卡莫尔笑了笑,适应了一下重新长出来的胳膊。
甲板上,水手们依旧顶着暴风雨抵抗着吸力越来越大的漩涡。
但好在静默守望者动力十足,在每小时25节的极速下,整艘船正在慢慢远离漩涡边缘,若是换做普通的三桅船,且不说会在暴风雨下迷失方向,一旦触及到漩涡几乎就宣告了支离破碎的命运。
整艘船的事自有罗萨船长来操心,卡莫尔就算想帮也帮不上他的忙。
他走到了芙蕾雅的休息室,敲响了房门,透过窗户的缝隙,依稀能看见她用枕头蒙着头,直接忽略了自己的敲门声。
“还真生气了。”
卡莫尔笑了一声,看来芙蕾雅今天是哄不好了,想到这,他转而来到薇尔蒂娜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