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面具莫名开裂,该是做工到了极限引起的,这简直就是上天的点拨,人力不可为之。
说着,我去翻看脱落的羊脂玉壳,竟然发现了膛内锔的痕迹,只不过拼缝所用的不知是什么材质,并非锔钉,而是某种像胶却又比现代胶水的粘合性更强的材料,简直如神仙技术,悔恨不识。
忽然,我看到最初的裂口,马上拿出便携放大镜去瞧,没想到竟然发现了些许缺损,而且痕迹下凹,这是……
“尚掌柜,这是被外力向下砸出来的对吧?”老超忙说,“还记得小时候你爸给咱们演示过,外力破坏各种材质会产生什么样的损口,我不会记错的。”
点点头,完全同意老超的说法,这东西就是受到了外力才开裂的,而且这外力绝不是意外造成的,因为损口浅的很,不易察觉,但又足够破坏外壳。
可以说是百分百故意的,而且下手人明白这面具的底细,手法和力道精准,就为破坏外壳而来。会是谁呢?
“孟大叔,我听孟欣说你们家这面具经常被请去参展或研究,不知道最近曾借给过谁呢?”
听到我问这话,孟大叔是什么人,马上猜出了一二急忙追问详情。
没办法,我和老超对望一眼,把刚才的发现说了,引得孟大叔和孟母双双脸上变色,明显有什么问题不好直言。
见他们这样,老超顺势将被人跟踪一路到胡同口的事说了,孟家两老更是心惊,甚至有些坐立不安了。
“爸,都这时候您还有什么难言之隐呢?说出来,也许我和朋友们能帮忙也说不定啊!”孟欣大急。
老超忙把她拉住并摇摇头,我则拉着菜花出去,他们俩随后也跟了出来,只留老两口在屋子里,希望能商量出一个结果。
“尚掌柜,你觉得怎么样?尚掌柜?喂,你怎么了?”老超忍不住轻轻晃了晃我。
猛地一怔,看他们三个都眼巴巴地望着,各个脸上变色。没想到,我什么时候成了他们的主心骨,还真让人有些激动。
于是,毫无隐瞒地说了那天在店里,如梦魇一样的场景,还有那诡异的白脸贵妇等等。
待我讲完,老超和孟欣相互对望,菜花却扁了扁嘴,“什么意思?你是想表达自己见鬼了,还是自己做了白日梦?能不能说人话,我听不明白啊。”
无奈地叹口气,我解释道:“重点在那妇人身上。”
“哦,你是想表达自己多好色,见到一个漂亮的背影就要兽性大发?哼,怪不得我在家洗澡总感觉有双眼睛偷窥,莫不是……”菜花这家伙真会自作多情,马上就把矛头直指向我。
一听这话,我的脸腾一下烧了起来赶紧止住话头。
“我在说正事,麻烦你别添油加醋好么。我是说那贵妇的脸,虽然没有五官白茫茫一片,但与这缚骨货内的正品好像。刚才让我吃惊的就是这点,无论从脸型大小,就像梦境成真那般,只不过面前这是个不知什么材质的物件而已,是真东西!”
说到这,大家都沉默了,毕竟事情越来越怪,竟然和梦魇、幻想有关,可不是随便猜测能解决的。
就这样,我们在院子里东拉西扯等了好久,才见到正堂的门被打开,孟家二老终于走了出来,表情凝重。
孟欣马上如蝴蝶般飞了过去,拉住孟母的手追问结果,但从她的表情变化,我也猜出了一二。
这事,到此结束。
……
晚上,孟母做了一桌子好菜,孟大叔又是热情招待,菜花甩开腮帮子毫不客气,只不过孟欣在旁垂头不语,明显表情难看。
我朝老超使了个眼色,他忙找个话题与孟欣交谈,趁机劝说几句。这毕竟是别人的家事,我们过来本是为帮忙,现在既然主要问题解决了,剩下的不必强求。
在心里,实则我也好奇,不过相比较下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尊重客户,也是我们锔瓷匠人的基本素养。
对于一路跟着我们的那辆车,我把车牌号报给孟大叔,也算是仁至义尽,明天就要告辞回去了。
孟家人没有吃惊,孟欣现在情绪不佳,闻言不过是简单挽留,最后就说明天会带着我们好好逛逛北京,顺便送我们去火车站。
计划定好,今晚的筵席早早就结束了,这里只有菜花还在闹别扭,只说自己没有喝够、吃饱,我们确懒得理她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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