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她看见玩家都从教室出来了,都在往楼下赶,应该游戏结束了吧。
费圆圆提着自己的口袋,一边啃蛋糕一边下楼。
可越是靠近一楼,一种异样的嘈杂声越来越明显。
把最后一块蛋糕塞进嘴里,费圆圆刚从楼梯上下去,就看见一片狼藉的走廊。
走廊中间站着一个笑容变态的人,他的身后飘着无数条黑色的像藤条一样的东西,有粗有细。
粗的卷着4个玩家,细的仿佛在拍手掌似的在半空耀武扬威地摆动。
等等,这是什么情况?NPC打算四杀?
可是这人头上既没有红点,更没有蓝点啊!
这是什么独立于玩家和NPC以外的角色吗??
这群玩家都一副马上就要嗝屁的样子,分明不是那个奇怪家伙的对手,但这个怪物似乎没打算放玩家一马,大有把他们置于死地的决绝。
不知道为什么,费圆圆感觉周围凉飕飕的,尤其是那家伙一边杀人一边微笑的模样简直微妙至极。
她在这栋教学楼待了这么久,连一次都没见到过这个人,藏得这么深吗?
“呵,又来一个啊。”奇怪男人嘴角勾着冷笑,捕捉到试图往旁边躲的费圆圆。
像是看不起她,一条棍子粗的黑色藤蔓眨眼就到了眼前,和其他玩家不一样,这人只用了一条相对较细的藤蔓对付她。
费圆圆吓得嚎起来,好不容易才躲开,不管三七二十一高叫:“自己人!自己人!我也是鬼,我是NPC!”
“自己人?谁和你是自己人?”奇怪男人听得发笑,笑声嘶哑像拉二胡的新手,毫不客气地控制藤蔓招待她。
这句话把费圆圆彻底弄懵了。
不是自己人?
无数问题在费圆圆的小脑瓜里放大,撑得她快要不能思考。
她想跑,可是那藤蔓居然悄悄沿着墙壁和天花板来到她身后,把去路给彻底断了,她要是有朝那边撤退的想法,藤蔓就会展开毫不留情的攻击。
虽然她的脑子不算灵光,可这个奇怪男人的一系列操作都透着“玩弄猎物”的兴奋。
那个男人明明可以包围住她直接全方位乱杀,却偏偏要断掉她的退路,将费圆圆困住后只从正面进攻。
这种喜好……真是有够变态的了!
被卷住的四个玩家有3个都快翻白眼了,脚不断颤抖,完全挣脱不了藤蔓的束缚。
倒是妄念还没失去意识,咬牙切齿似乎在等机会。
这个家伙的身后就是通往大楼外的出口,门微开着,似乎已经有人已经离开了,就剩了4个被卷住的玩家。
费圆圆感觉自己好像一只被追杀的小仓鼠,可怜弱小又无助,身后无路可逃,她左避又闪,居然被迫离那个奇怪男人越来越近。
这是……大魔王想亲口咬掉她这个小可爱的头吗!
她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灵敏过,在被逼到奇怪男人跟前时,一根藤蔓卷来,费圆圆顺势矮身一躲,脚下“咚”地一个助跳,整个人飞出去,脑袋直接撞上奇怪男人的下巴。
藤蔓失控砸碎旁边的窗户,一直在等逃脱机会的妄念露出欣喜的大笑,使出全力狠狠一挣,落地翻滚来到费圆圆的身边。
“哇,你好厉害哦~~”妄念在费圆圆身边扭动地像个蚯蚓。
费圆圆面无表情:“我一点都不厉害,我只是个路过的小猫咪。”
“搞什么鬼?”
藤蔓编成的屏障外,冒出一道冷漠的声音,无助的小猫咪眼睛发亮,赶紧把才从楼上下来的白亦甚叫住。
“甚哥!!!救命!!!”费圆圆发出无比真诚又可怜的呼喊。
“又多个来送死的,呵呵,有趣。”奇怪男人从下巴脱臼的疼痛中缓过劲来,对新出场的白亦甚充满了兴趣。
即使隔着一段距离,费圆圆清楚看见白亦甚的眼神逐渐从冷漠到不爽到杀气浮现。
嚯嚯,看来那奇怪男人精准无误踩中了白亦甚的爆点。
“甚哥,他刚才说你是来‘送死’的!”费圆圆扯着嗓子喊,“你也听到了吧!他看不起你!”
奇怪男人:?
费圆圆毫不犹豫地煽风点火,只不过白亦甚比她想得更冷淡,只是抬头瞥了眼走廊那头的男人,声音不耐烦到极点:“今天怎么这么多混账东西捣乱,烦死了。”
“呵,别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在我看来……你也只是个不堪一击的小角色。”奇怪男人发出嚣张的冷哼,轻轻地拨了下头发,显露的皮肤上是密密麻麻的细长疤痕,配合他狰狞的笑容,脑门上就差刻个“大反派”了。
“潜台词应该是觉得白哥你不是他的对手,那家伙看不起你。”一旁的翻译·费圆圆敬职敬业地补充。
白亦甚目光下沉,狠狠地看了她一眼,叽叽喳喳的费圆圆乖乖噤声,双手交握,一脸乖巧地睁大眼睛。
要是这时候有BGM响起,费圆圆怀疑她甚至能看到白亦甚身后燃烧的怒火。
“无所谓了,多来一个能让人多一分乐趣,不是吗?”奇怪男人裂开嘴角,唇色瞬间变成暗青色,微笑的幅度以极为诡异的方式往上扬,好像快要裂到耳根。
妄念原本站在左边,蠕动着换了个位置,缩到费圆圆的右侧:“喂,这人你们也不认识吗?不是NPC?”
“我是第一次看见他,之前也没见过啊,”费圆圆知道的信息也没比妄念多出多少,对她而言,这家伙到底是变异的玩家还是NPC都不确定,“而且,他的头上没有圆点。”
“什么?没有圆点?”白亦甚眼眸微眯,瞬间领略到费圆圆话中的意思。
不是玩家,也不是NPC,那是……什么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