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玩家被吓得鸡飞狗跳早就不见了,筠姐和马克也没了影,估摸是去追那些逃出去的玩家了。
好家伙,正好给她剩了一个胆子最大,看起来最不好对付的家伙。
“你搞搞清楚,我是鬼,我要干掉你!”费圆圆挥了挥拳头,凶巴巴吓唬他。
虽然不见得有用,可她不能在这种时候认输啊。
妄念在原地扭得像蛆,张开双臂朝她扑过来:“哇,威胁人的样子也是超可爱,圆圆你太有趣了!”
看着迎面扑来过于热情的玩家,费圆圆咿咿呀呀吼着往旁边躲,但是妄念反应很快,像条蛇一样窜过来又挡住了她的路线。
她是鬼啊,求求你害怕一点啊喂!
费圆圆头顶冒汗,寻思这时候再把技能打开也没用,这妄念根本就不怕嘛。
歪倒在一旁的椅子突然飞到半空,像火箭一样砸向妄念的后背。
他敛起笑意,速度飞快地躲开,眼神里卷起一丝和之前不一样的严肃。
白亦甚就站在教室门边,他的一只脚明显已经踩了进来,左边眼睛变成了代表危险的红光。
尽管没有上前来,可他身上散发的气息在告诉妄念,刚才的凳子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
砸在墙上的凳子飞溅出木屑,在妄念的脸上划出一道血痕,轻微的疼痛仿佛被放大了无限倍,在心里卷起一股抑制不住的恐惧。
受到刺激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妄念可以百分之百确定,这个鬼和其他的鬼都不一样……
哪怕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过恐惧,但在这个鬼出现的时候,一切都会不可控地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
手不自觉发抖,心底的恐惧好像被吹起来的尘埃,让他浑身都难受颤抖,甚至还有点莫名其妙的兴奋。
走廊里安静一瞬,妄念突然后退一步,猛地深鞠躬:“对不起大佬,是我错了大佬,拜拜啊啊啊……”
认怂只要一秒,扭头就跑的妄念甚至顾不上再和费圆圆打个招呼。
唯一胆大的妄念都逃了,就剩费圆圆和白亦甚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未免气氛尴尬,费圆圆努力找话:“谢谢你刚才帮我啊。”
白亦甚瞥了她一眼,那红色眼眸的光逐渐暗下,他的瞳孔也是暗红色的,有着不可忽视的冷漠。
“只是看他不爽,不是特意帮你。”
“啊?……哦,行吧。”费圆圆一时语塞,不管怎么说,他刚才确实解决了她的麻烦。
白亦甚准备离开,费圆圆想来想去自己没什么可以回报他的,决定贡献出自己宝贵的……巧克力!
“请你吃巧克力!”
“不要,爷没兴趣。”
“很好吃的,我……都舍不得吃。”
“你自己留着。”
“谢谢你刚才帮我,这个巧克力是……”
“都说了不是特意要帮你,烦不烦。”
费圆圆不想欠人情,作为一个常年不能吃饱的穷凶极饿之徒,她觉得食物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回报。
她不管不顾,把巧克力塞进他的衣兜里,撒腿一个猛跑,跟兔子似的冲出教室没影了。
往上狂奔了一层才气喘吁吁地停住,靠在墙上大喘气。
差点跑得累死,搞得像逃命一样,明明只是想送别人一块巧克力。
这白亦甚真是有够别扭的,接受好意跟押他上刑一样。
汗水从额边滑落,费圆圆随手擦了擦,眼前有什么白白的一团小影子在摇晃。
停下动作,她的余光里看见了一个非常奇怪的玩意正挂在她的袖口上摇晃。
一个——小仓鼠挂件!
小仓鼠只有半个大拇指大小,是乳黄色的,穿着一个背心,衣服上是“LUCKY”的标志,看起来像个幸运物。
怎么会有个这个东西挂在她的袖口上?什么时候挂上的?她怎么没注意?
脑海中回闪过刚才的画面,费圆圆眼睛瞪大,嘴巴变成了O型——
这东西该不会是白亦甚的吧?
费圆圆感觉自己好像知道了不得了的事情……不自觉想起之前马克形容的白亦甚,性格恶劣,想杀人就杀人,她……不会被灭口吧?
刚才看白亦甚用椅子砸妄念的时候,那狠劲毫不留情,但严格说起来,也是为了帮她才出手……
这人好像也不是那么坏吧。
费圆圆咬了咬唇,觉着白亦甚这人也太难猜了,如果这小仓鼠真的是他的,至少要想个办法还回去。
等挑个合适的机会放在某个显眼的地方,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外面时不时传来玩家的惨叫,声音有时是从楼上传来,有时又是从楼下飘来的。
教室和办公室都不再是避风港,不管朝哪儿躲都会有鬼出没,只是这些鬼的速度都还比较慢。
费圆圆的惊吓值已经攒够了,甚至还有多余的,她懒得浪费体力,拍了拍口袋里的巧克力,翻出一块塞进嘴里。
回到楼上,白亦甚早不见了,她趴在教室靠走廊的窗口,优哉游哉地望着外面,一边吃东西,一边听着外面的响声。
“最危险的地方,也许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外面是木淘和卡莱的声音,两人的脚步声似乎正是朝着这边来的。
挪了挪位置,换到最黑的位置,费圆圆连咀嚼的声音也给停了。
“看,教室里没人!”木淘激动地压着声音喊。
卡莱呼出口气,不安道:“那些鬼应该都出去追其他人了吧,真没想到,圆圆居然也是鬼,可她……之前一点痕迹都没有。”
两个女孩走了进来,张望着似乎想找个安全又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躲起来。
可……最隐蔽的地方已经被费圆圆占据了。
她蹲在一堆刚才被翻倒的桌椅后面,没好发出一点声音,总觉得气氛有点尴尬,像在背地里偷听人家的聊天似的。
“这有东西!”卡莱的声音在费圆圆附近响起,两个女孩靠近的脚步突然打住。
空气静默一瞬,爆发出木淘惊恐的低叫:“是鬼……是费圆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