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这么惨的啊?”肩上的道三,不合时宜地插了一句。
它头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跟错人了。
如果可以,唐紫现在只想把这两个家伙的嘴,给撕了。
“来来来,过来坐!”公孙夜热情地招呼道,“我还以为是我们宗门的人来了。”
于是乎,唐紫在周围人的小声八卦之中,在方桌边上吃完了刚买的早点。
三人吃完四下无话的时候,公孙夜看见了唐紫放在手边的东西。
很是眼熟。
“你手边的是啥?”公孙夜指着那张告示,“还没张贴的告示?”
“你怎么知道?”唐紫和黑娃一愣,异口同声道。
“怎么说呢?”公孙夜将手探进袖兜里,不一会儿,摸索出张差不多一样的东西,“我手头也有一张,是你们山城家主那儿搞来的。”
差不多的大小绢布,同样的颜色,同样的针脚。
怎么看都像是从同一匹布上裁切下来的。
“你的也是家主阁给的?”公孙夜手拿告示问道,“上面写的什么东西?”
……
深宅大院的薛府。
月前唐紫时常光顾的荷池,丫鬟们绕着池边的围廊四处奔走,递送着茶水糕点。
今日府上来了位贵客,是山城刚晋升的家老:铁卫总头。
最近这一个月里,两家来往甚密,时常互相走动。
荷池中央的九曲桥上,薛绒与唐紫救下的女铁卫并肩而坐,垂眼练习着吐纳。
“这荷池可真是个宝地,灵元都被这假山镇住了,难以逃逸。”
说这话的人是女总头,她正在亭台上,逗弄着小臂上的白隼。她的目光,每每看向荷池时,热切之情总是难以遏制。
“瞧您说得,”舅母掩面笑道,“晚些时候,我让府上的园丁,带点支杈过去。别看这东西,外表看着像那么回事,实际上贱得紧,丢进水里就能养活。”
舅母话说得轻巧,全然不知当初唐紫家,为了这湾绿荷,倾注了多少心血。
谁让她是坐享其成呢?要真这么好养,不得全城散满了。
“不急,”女总头摆摆手,“我那边没修缮好,晚些时候再弄也不迟。”
她说话时头也不回,手持一支竹镊,正专心致志地向隼口递着鲜红的肉丝。
“行!我让园丁先分些出来养着,到时直接移植过去就得。”
舅母的话音刚落,女总头喂下白隼最后一片肉丝,扬起手,让其振翅飞走。
见白隼冲向了云霄,舅母踱步走到总头身侧。
“那小贱蹄子从家主阁出来了?”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女总头颔首应道,“告示她也拿走了,到目前为止,还没出什么纰漏。”
“金兰寨那么偏远,她若是不去怎么办?”舅母不放心地问道。
“不会的,告示散出去了不止一份,等其他人都领着赏钱回去了,她自然也会心动的。”女总头胸有成竹地说着。
走百来里山路就能拿二十灵石,她不信唐紫能不动心。
反正这根长线放着,就是为了钓她,赏钱慢慢散着,坐等她上钩就行了。
在渊底下杀了整整一月怪蛇的怪胎,最缺的,可不就是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