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着不能空手来见你,就把妆奁箱里的东西一股脑地倒了出来,”她来到唐紫跟前,掀开布盖的一角,“你看,全在这里,那个箱子积了厚厚一层灰,应该没人会打开看。”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把箱子直接拿来?”唐紫明知故问,只想迷惑对方将注意力放在箱上。
“不行,”丫鬟摇摇头,“库房一打开,它就摆在第一排柜子的当中,太显眼了......”
“依你的话说,我怕是拿不到了?我看你是想去族里走一趟了!”唐紫表现得十分急切。
“这......我尽快,你给我点时间。”
“时间?”唐紫一拍坐板,夺过篮子喝道,“月底大典过后,我还在不在这里都不知道,你跟我谈时间?”
“要不你买个样子雷同的,我把它顶替下来?”
“我买?”唐紫嗤鼻一笑,冷冷地说道“你买,还有灵石,不要给我忘了!”
她没有急着掀开布盖检查,毫不在意地将篮子放在身旁,看也不看一眼。她话里始终揪着妆奁箱与灵石不放,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其实口是心非的又岂止唐紫一人,印象中,这个丫鬟可是舅母的死忠,她不得不提防。
她的防备并不多余,眼前的丫鬟已经反水,送来箱中杂物给她全是舅母的意思。
这丫鬟经过一夜的思想斗争后,最终还是在午饭之后,将昨夜的遭遇与舅母和盘托出。只不过事情发生时,唐紫已经在去赌石的路上了。当然丫鬟不会傻到什么话都讲,是人总是利己的,她的话里满是偏颇。她跪在舅母跟前,哭诉着唐紫是如何的凶神恶煞,如何的不将薛家放在眼里,以至于舅母听她讲完,当场怒不可遏地窜到屋外,带着家丁和丫鬟就要去拿唐紫。
一群人声势浩荡地赶到偏院,却扑了个空,因为唐紫当时在赌石不在府里。
兴师问罪不成的舅母,在厢房里徘徊走动,嘴里骂骂咧咧。骤然间,众人见她的步伐一滞,两眼猛地睁开,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好你个小贱蹄子,心思够深的......”
于是急匆匆地带着众人,又赶到了库房,站在库房门外舅母思来想去过后,支开了家丁只留下丫鬟一人。她心里有了猜测,认为唐紫索要灵石只是个烟雾弹,目的其实是妆奁箱。她们夫妻二人接手唐紫家的产业后,通过几年的盈余大致估算过唐紫家应有的资产,最后得出了结论。
即唐紫家的资产,远不止这些,可她们偏偏不知道那些少掉的部分,藏在了哪里。留下唐紫父母的遗物,也是为了找到线索,不过最后是无功而返就是了。
搞不好线索就在妆奁箱里,舅母推开库门,让丫鬟取来箱子。二人先将箱内的杂物逐一清点了一番,一个接一个的仔细查看,可这事早在几年前就做过了,今日再来一次还是原来的结果,找不到线索。
“你去找个木匠,”舅母沉声命令道,“要做事细致的,你让他过来,当着我的面把这个箱子拆了。”
“夫人,那贱人问我要箱子咋办?”丫鬟求助地望向舅母,“我怕她真告到族里去。”
舅母思虑了片刻,然后说道:“真是麻烦!这样吧,你先把这些垃圾拿去,安抚住她,我让人去买些灵草粉回来,先把证物给换了。”
“哇!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夫人您太厉害了!”丫鬟逮住个空隙,紧忙拍起了马屁。
她不是没想到,只是没钱买。
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不管拍法是否生硬,心意到了就行了。只见舅母白了丫鬟一眼,敲了一记她的脑壳,便催促着她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