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富贵儿的马车也很富贵。
三个人在里头横躺都留有余地,车内还备有上好的点心水果,车内燃着一炉香。
这派头,做啥任务啊,分明是去踏青的。
此刻负责赶车的……是云夙。
兮兮馋他的香气,趴在他肩膀上安慰着:“姐姐说好只气你一天,再过几个时辰,就算一天了~香香哥哥不伤心,不哭不哭噢~”
小傻兮一直有那啥社交牛逼症,越喜欢一个人,越喜欢在对方跟前话痨。
云夙往它嘴里塞了一颗糖豆子,“安静点,兮儿。”
刚被甜甜的糖豆子给美到的兮兮猛打了个寒颤。
好阔怕!
刚刚香香哥哥叫它的口吻简直和爹爹一毛一样!
不过嘛~
“唉,要是我爹爹也和哥哥你一样温柔就好了。”
云夙:“……”
他过去待这小家伙很严苛吗?
“你父亲……待你不好?”
没有一个当爹的会不好奇亲生崽对自己的看法。
“我爹爹待我可好了,只不过他……”兮兮想到什么,咳了咳:“他老人家生前对宝宝很严厉嘛~我犯错了就关我小黑屋,还不和我一起洗澡澡~”
生前?
云夙:哦,原来我是个死人。
“唉,不过现在他在九泉下可以安息啦~宝宝已经是一个成熟而优秀的宝宝啦~”
小傻兮尾巴翘上天。
云夙面无表情,冷漠的像个杀手。
安息?
呵,这辈子都不可能安息。
马车内。
“噗——”楚裙一口茶全喷到了梅拂规的脸上。
富贵儿幽怨的一抹脸,见她笑的仿佛犯了癫痫。
木木:“哈哈哈哈!!!大孝子啊!!国师天天都在过头七吧!!”
楚裙:“哈哈哈哈!!!”
“小裙裙,我说的话有那么好笑?”
楚裙止住笑声,“嗯?你刚说啥来着?”
梅拂规:“……我说许武老狗遭报应了,他昨儿在城郊遇到妖族袭击,肠子都给掏出来了,据说境界都给打废了,差点掉成百阶!”
楚裙:“何方大妖出来行侠仗义?”
“不清楚,据说是那天从妖狱里跑出去那只秃毛鸡妖,看他的伤口挺像的,据说毛也给烧没了。”
“嘿~那许天赐现在也没毛,这兄弟俩凑对儿了!”
朱雀?
楚裙下意识看向马车外。
在封妖葫里的朱雀直呼离谱!
本座鸟在葫中坐,锅从天上来???
木木感慨:“哎呀!主人,咱们是不是误会表弟了,昨儿他暗戳戳的差遣朱雀替你出气来着?”
楚裙差点就感动了,梅拂规又道:“不过那许武运气好,被顾大儒给碰见了,顺手救了他一命,否则啊……唉,这顾老头瞎跑个什么劲儿。”
楚裙收回感动。
便宜太师父?
楚裙心里门儿清了,替自己出气儿的肯定不是死雀雀。
她就说嘛,表弟那么冷心冷清一狐狸,除非发情,否则怎会对自己假以颜色呢?
她就是个撸尾巴的工具罢了~
不过,太师父也是笋啊,往镇妖司头上栽黑锅,栽的真带劲儿~
楚裙哎了一声,矫情的抬高音量:“我这手呀,真酸呀~~”
马车外,云夙有些无可奈何的抿起唇。
“大姐大,揉手我阔以啊!要整个全套马杀鸡不?”小胖殷勤的替楚裙捏手揉肩。
梅拂规看着这位挺起个肚皮,丑乖丑乖的小胖娃,道:“我一直想问,这童工你打哪儿捡的?”
“妖狱啊。”楚裙倒没遮掩,“他是一条鱼,以后对外宣称是我妖奴,对内是我的长工。”
“哦,还是兮兮的小弟。”
梅拂规闻言羡慕了,“能化形,岂不也是大妖?”
“大妖算不上哦。”小胖赶紧摇头:“不过我身娇体软会暖床,锅锅你要搞一哈哇?我阔以安排滴哦……”
梅拂规:呃……
这条鱼,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