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很大,每天有无数消息飞过,但关于国公府的消息却是迅速的传遍了大街小巷,当独孤烈尚在街上的时候便被捕快当街拦住,顺天府捕快知道国公府不能得罪,但不代表不能请回来,顺天府职位虽小,但却监管了整个京城的治安,说句不好听的话,太子在街上滋扰或者行凶,顺天府都有权抓人,至于抓人之后归谁处置,那是另外一回事。
独孤烈自然明白此道理,所以当他听说有人状告自己的时候,他尚未反应过来,在捕快的再三解释之下,独孤烈不得不跟随而去。
独孤烈被人状告的消息立即传入到了各个商会和家族以及官员耳中。
很快,顺天府黄少华发现,独孤烈未到,门口却是站了越来越多的人,而原告李安一直站在原地,看不出丝毫的惊慌和焦虑。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门口传来让开的喝声,人群中走出了独孤烈和两名捕快。
“大人,独孤烈带到!”
“独孤烈,现有肇州人士李安状告你勾结本地商贾,不卖物资,还威胁外来商贾进入市场,可有这事?”
独孤烈忘了一眼凌心安道:“黄大人,在下并不识得此人,更不明白此人是谁,为何要诬告在下。”
黄少华道:“原告李安,被告说不认识你,你可有话说。”
凌心安道:“大人,有些人睁眼说瞎话,说认识或不认识,确实难以判断谁是谁非,这点着实叫人难以辨认。”
黄少华点头:“不错,这个确实难以辨认,被告说不认识你,你又诬告被告威胁你,本官可以判你个诬陷罪。”
凌心安道:“大人,六公子可以说不认识在下,但不代表在下不认识他,也许独孤公子日理万机,每天围绕他身边的人不知几许,不记得不认识也是常理。”
黄少华:“既然如此,你是招供了?”
凌心安道:“不,大人,独孤公子不认识在下,不代表他没曾经威胁过我这样的外来商贾。”
黄少华怒道:“既然不认识,又何来威胁你之说,胡说八道。”
凌心安道:“大人,容我冒昧的问一个问题。”
黄少华道:“何事?问吧。”
凌心安清了清嗓子道:“大人,如果京城有一泼皮,被人告在街上骚扰百姓,捕快发现后禀告大人此事,大人觉得此人虽然犯事,但不至于入刑,便着人警告对方,不得再犯,请问大人认识此人吗?”
此话一出,黄少华和独孤烈脸色双双一怔,在门口看热闹的人顿时议论纷纷,不停点头。
凌心安再次开口道:“大人,小民手里有一份这三年来,许多想进入京城从事商贸的外来商贾,曾经在这或多或少收到或受到以君器阁为首的京城商会的欺凌恶霸,他们共同欺侮外来商贾,或不供货或污蔑或威胁等等,逼得外来商贾不得不退出京城,轻者损失财务重者倾家荡产,这里全是他们的供词,皆有手印,同时当年他们购买的物资都经过大理寺允许,大理寺有案卷,大人可以一看。”
说完,凌心安双手将那份名册递了上去。
独孤烈整个人彻底怔住,然后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寒芒,盯着凌心安,目光噬人,现在傻子都明白了,从一开始,人家就是奔着自己而来的,说什么做生意,不过是一步步的诱惑和陷阱而已,
独孤烈的脸色此时变得无比阴沉,望着凌心安,几度开口,却不知该说什么。
黄少华望着案上的册子,翻着册子的内容,越是往下翻,脸色就越是苍白一分,额头开始冒汗,独孤烈望着他的神情,目光更是阴沉,但他的内心丝毫不乱。
凌心安站在那里,安安静静的微微低头。
好不容易看完,黄少华抹了抹自己额头的汗水,脸色有点白,望着凌心安,语气也是虚弱了不少,一旁的师爷很是担忧,他不明白凌心安给的到底是什么,怎么会让大人如此心惊。
“原告,本官问你,这些资料可是句句属实?”黄少华缓缓道。
“大人, 当中很多事,有些事曾经来过顺天府尹的,有些去过大理寺的,有些事确实只是有口述而已,但这些人都曾经是外来商贾。”
“师爷,你看看。”说完,将册子递给了一旁的师爷。
师爷连忙低头一页一页的翻,脸色也一页一页的难看起来。
待合上书册,师爷道:“大人,这当中确实是有些事曾经闹到过本府衙,至于别的,不在本府衙管辖,至于真伪,还需侦查。”
黄少华点头道:“被告独孤烈,作为君器阁等商铺老板,京城商会人士,今原告李安状告你欺霸市场,威胁他人,本府在没有得到证据之前,暂不收押,原告李安,在本府落案之前,可随时向本府禀告行程,若是有人对你意图不测,本府必当追凶。”
“多谢大人!”凌心安微微弓腰行礼。
一旁的独孤烈脸色变化不定,望上黄少华道:“大人,在下不服,为何仅凭他一句话,便可以如此草率。”
黄少华道:“被告独孤烈,此事本官自会作主,至于是否诬陷,待本官查清后定当给你一个清白,在这之前,不得恣意妄为,退堂!”
凌心安再次拱腰行礼,头也不回的朝外面走去,此时的京城,早已沸沸扬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