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他似乎记起很久以前不知道哪本逸闻志怪的闲书里看到过,蛇类天生通灵,遭遇危机时,便可“拓型化印”,变成一张蛇皮依附在石下苔间,以此度过危机。
没想到,这便是青乌领会的第三个保命神通。
......
院子里。
武巍从地下石室中出来,外面日光正明媚。
春风拂过,万物复苏,正是大好时节。
就是屋檐上两只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乌鸦有些碍眼。
武巍扫视一圈,懒洋洋地捡起了两颗石子,屈指一弹,顿时如流星般砸向那两只乌鸦。
可惜准头不够,只砸到了乌鸦脚边的瓦片,惊得那两只乌鸦呱呱乱叫,扑腾着翅膀,掉下一两根黑色羽毛。
看似惊慌失措,实则半步都没挪一下,好似通人性地表演了一番,完事又挑衅地看着地上的武巍。
两只乌鸦正得意洋洋,下一刻,两道流星划过,霎时它俩一前一后地脑袋都开了花,脑浆流了一地。
“聒噪。”
武巍拍了拍手,走进铺子里。
关门几日,窗户缝塞满了纸张,都是来求医问药的。
武巍一一按其诉求,耐心抓好药,分门别类地捆好。
坐在椅子上呆了一会儿,铺开一张宣纸,斟酌着下笔:
“各位父老乡亲......”
“承蒙厚爱,武氏药铺已开张七十余载,历经三代......”
“......无暇自顾,关张无奈之举,实非我所愿......”
皱着眉头,搜肠刮肚地把平生所学不多的一点文墨硬着头皮堆砌上去。
写完,念了一遍。
“好像还可以,挺通顺的。”
他正欣赏时,突然,院门传来咚咚咚的砸门声。
皱了皱眉,悄无声息地走到院门前,猛地推开院门。
外面是个气冲冲的黑须大汉,只是打扮得有些奇怪,身上多处都被包住了,半边耳朵,三节手指,右腿膝盖以下孤悬着空荡荡的布条。
“你就是武巍?”
黑须大汉咆哮道。
“我是。你是......?”
“丰谷离。这个名字熟悉吗?”黑须大汉冷笑道。
“你是丰谷离?”武巍讶然道,一时间没能将这个文绉绉的名字和黑须大汉的形象联系起来。
“我给你留了那么多信,你是一张没看,一句不回。这外派任务,你还想不想做了?”丰谷离怒吼道。
“丰兄......实在抱歉。”武巍歉意道。
“后天正午,准时在村门口集合,你能按时赶到吗?不行的话,我现在换人还来得及。”丰谷离黑着脸道。
“我一定到。”武巍郑重道。
丰谷离哼了一声,转身欲走,顿了一下,回过头来粗着嗓子道:“你操纵婴瓮之术炼得如何了?诡婴可愿意配合你?”
“......不熟练。”武巍怔怔道。
“我就知道你是个指望不上的。”丰谷离似有些恨铁不成钢:“那三个姓张的都是鲁元圣的人,死死抱团。出了大寨,你就自求多福吧。别指望我帮你。”
说罢拄着拐杖离开了,速度还不慢。
他口中的操纵婴瓮之术,说白了就是利用婴瓮的酷刑,强行让诡婴屈服,为之所用。
这是公开的秘密。
但无论如何,武巍绝不会对小囡使用酷刑。
到时候被问起来,随便找个不熟练之类的借口搪塞过去就是。
如今激发了世家真血,修炼了赤炼三变,他更有保命的底气。
只要行事谨慎些,想必不会被看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