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从猎户开始正文卷141.金蝉脱壳,搬入三重门最新网址:崔家不知名新郎与景家不知名新娘的婚宴,在正常举行着 这对忐忑不安的新人看着酒席上的一众高层,简直连大气都不敢喘 而李元则随着景家老祖一路往这建筑群深处走去,前院早已甩远,后院也已过去,现在似是进入了景家的修炼之地。 在绕过了几片看似很是不凡的灵田后,李元只感脚下的泥土里开始弥散一种强烈的引动血液的气息。 他的血气开始得到浸润滋补,只是走了十几步路,便好似吃了一口六品妖兽肉似的。可以想象,住在这里的人哪怕只是躺着,都好像无时无刻不在吃肉,而且还是极易消化、且不必担忧饱腹的肉。 换句话说,住在这儿的绝大部分人只要考虑如何修炼,而根本无需去管肉的问题。 景白蔻察言观色,笑道:“三重门后合有一处四品肉田,两处五品肉田,三处六品肉田,而我崔家便建在一处五品肉田附近,可谓是独占此地. 同时,四品肉田的一道血渠也流经我崔家附近,故而在此间修行,便只是闻闻空气,妖兽肉都能省下不少。 不是老夫自夸,此间除了四品肉田之上的白竹吊钟楼之外,便是最好的修炼之地了,就连姑家都比不上老夫这儿。” “白竹吊钟楼?” 李元下意识地问了句。 “哈哈,便是神木殿的核心所在,乃是一处由地形,灵木,肉田完美融合的悬空之楼,李师一定得去看看。 那楼也是殿主修行场所。 李师,你儿子也住那儿呢。” 李元点点头,他感受着周边的氛围,越走便越是为此处的血气所惊,他心中不禁暗凛,要知道当初在山宝县便只是七品肉就已经足以让一群人去拼命了,而六品肉便是他也花费了很多力气这才搞到,便是现在购买六品肉也得花费极多血金,毕竟六品肉也不是吃一天两天,而是需得吃上十数年之久,这才有可能达到圆满境界。 若是一个大家族里存在着两位六品,这一天天想着的怕不是就只剩下怎么赚血金了,至少绕不开这个大开支。 这还只是说了六品,若是再加上那许许多多的七品,除非家里有田,否则还不知道要开销多少放在买肉上呢。 这可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这景家只是住在这儿,便已经省掉了一大笔巨额费用。 李元完全可以想象,在这般的家族里,哪怕天赋再差的人,只要时间足够,都可以轻轻松松地达到七品层次。 这真是:赚得多,不如住的好啊在小地方哪怕赚再多钱,也不如在这种得天独厚的地方有间小茅草屋. 今后他若是想在云山道发展势力,也绕不开这般的高品次肉田。 阴阳相生,越是高品次的肉田附近,便会存在越是恐怖的鬼域,相反亦然。 这么想想,天子和莲教那群人,可真是走在时代前列。 只不过,天下兴亡,苦的.都是无辜的苍生。 可话说回来,既然崔花阴能猜到,没道理这些大势力的高层猜不到,那么他们会如何应对呢? 卷不过,就加入? 可缺乏行骸,这终究是短板。 那.他们会如何做? 还是说,武者行骸,终究会进入到一个全新的共存期? 诸多念头闪过,在外看来便好似是呆了一下,李元朝旁拱手,故作羞赧地笑道:“李某从边角小县来的,没见过这般场面,让老祖见笑了。” 景白蔻儒雅地笑道:“这般的地方,李师喜不喜欢?” 李元也没其他选择,直接笑道:“天下哪有修炼之士会不喜欢这儿。” 景白蔻神秘地笑笑,然后忽地指着远处一个独栋宅院道:“那里地形可好? 走,李师,我们顺路过去看看。” 李元应了声,走过去,扫视四周,却见一座雅致的宅院坐落在一片米白色的花海边缘,这般场景令人想到童话中诸如“花园里的小屋子”之类的场景。 他又深吸了口气,赞道:“幽静安逸,且四周不知种了什么灵花,入夜竟有一股冷香,恰好中和了肉田本身的血气,使得空气无比清新可似乎又未曾削减肉田功效,反倒是” 他细细吸了口气道:“效果增强了。” 两人正说着话,李元忽地心有所感,微微侧头之间,却见景家之外的远方,血气如硝烟狼火昂昂而起,太阳边圈般的刺目之红,使得雾气和空气都扭曲,这是极热极阳的气息 而血气升起之地,赫然也在三重门内。 李元瞳孔不由紧缩。 景白蔻顺着他视线看了看,什么也没解释,只是道:“李师,我们继续去看往生妖花。” 李元也没问,应了声:“好。” 片刻后,李元“见”到了“被关押的往生妖花”。 那是被存放在一个水晶盒子里的“标本”。 整个儿处于一种扁平的、脱水的状态。 可是,与寻常标本的那种干枯、泛黄不同的是,这多花依然红艳,这种色泽好似在提醒着观花之人它还活着。 便如冻僵在冰窟里、亦或是浸泡在烈酒里的蛇,或许它会趁你不注意时给你致命一击。 景白蔻道:“这便是往生花妖,看着极具迷惑力,就好似普通的花一样,可只要你将这压扁它的水晶盒子打开,它就会迅速吸收空气里的水” 他扫了扫花妖的根须,道:“然后,拔腿就跑。” “再后,若是它碰到了土壤,就会快速抛洒花种,开始繁殖,若是不加处理,没多久,这里就里就会成为往生花海。” “李师,你看他的花瓣,这花瓣拥有着可怕的粘性,若是你不小心碰到它,就会被它粘住,继而它会致幻. 你若是不能飞,又未曾在最初便全力爆发着撤离,便会被越来越多的花粘住,继而在幻梦中倒在花海里,成为它的养分。” “这东西,凡火是烧不动的,反倒是会传播致幻毒素。 真要烧,得那铸兵专用的兽骨碳。 可哪有那么多兽骨碳能来烧这东西?” 景白蔻娓娓道来。 李元奇道:“那当初,是怎么捉住它的?” 景白蔻道:“用毒,但却是能够毒倒六品的毒素才行 而这种花妖只有本体能跑,其余繁衍出来的花都不行。 它终究是妖,缺了脑子,被毒素一吓,就拔腿跑了,然后老夫便从空中施展手段,将它逮住了。 要不是它傻,还真不知道要花多少手段才行.” “原来如此.”李元点点头。 他算是看出了这花妖的价值。 简单来说,就是“划分地形”。 固然,这花妖划分出来的地形无法阻拦“五品及以上的强者”,但对于六品,七品,甚至是绝大部分行骸都起到了可怕的隔离作用。 可以说,若是这神木殿有人能掌控“往生花妖”,便是什么都不做,只让神木殿周边围满这花,那莲教五品以下的人,以及诸多行骸就都废了,在攻城战里几乎无法起到作用。 若是用这般的花封堵某个峡谷,那敌人就不得不绕道而行 这是“高端战无用,但极具战略价值”的妖兽。 李元忽地问道:“老祖,一个时辰能散多少种子出去?” 景白蔻道:“四粒种子。 但是,种子落地后,只需一个时辰,就可以成花,然后又形成新的种子。 新的种子会继续播种下去,长出新的花,周而复始.” 李元:. 他可不会傻乎乎的认为,一个时辰就四朵花,两个时辰不过十六朵,有什么可怕的。 要知道,若是毫无阻力,且成长顺利,那么一天下来,理论上就会生出四的十二次方朵往生花。 这要上千万朵了吧? 若是两天下来,岂不是四的二十四次方朵往生花? 开什么玩笑? 他纠正了下想法,这不单单是什么“战略价值颇高”的妖兽,而是“屠城圣器”。 只要他在一座城市里种下一朵这种小小的花,只要一天时间,这城市怕不是就要变成地狱了。 “繁衍有限制吗?”李元问。 景白蔻道:“这种花喜阴暗潮湿,若是在干燥的砂砾地,或是烈阳暴晒之下,繁衍速度就会极慢 同时,这花妖本身性格应该是属于愚蠢和温顺类的,因为当初我们寻到它的时候,它居然只在一个阴暗峡谷里,而没有长出去,就因为外面阳光比较大,它懒得出去。” 李元又问:“有没有尝试用妖兽肉喂过它?” 景白蔻道:“没有,因为这可能导致未知变化。所以,我们一直在等一个驯妖师。 李师,我神木殿里是有驯服植物类妖兽法门的,只是此类法门极其难学。 空有技能,但一些专门挑选出来学习此法的弟子,却只得了皮毛. 此番,李师既然展露出了如此的才华,门中此法必然也会给你翻阅。 待到李师学成,这六品的往生花妖,便是给你了。” 两人正说着,却忽地又将门外远处红光大作,喜庆的夜色被一股充满杀戮的极阳血气染红,而显得扭曲起来,遥遥望去,好似诸多猩红的章鱼触手昂昂朝天,不时扭动。 明月之下,一道超然于这内城之上的身影如光掠至,停落在景家大院,宛如不撼山岳,静镇于此。 而随着这身影的到来,又有数道身影飞至。 李元看了一眼景白蔻。 景白蔻快速走了出去。 李元紧随其后。 待来到那身影飞落之地,却见之前青瀚城正负手立在院中,他脚下还有个昏迷不醒的黑袍赤纹女子。 此时的青瀚城,周身气息格外恐怖,原本束扎得体的头发早已散落于外,其上还流淌着烈焰般的红芒,红芒里,他那张原本满是正气的脸越发显出一种狂霸的气魄。 李元只是站在此间,都感到自己恍如一条在惊涛骇浪里摇摇晃晃的小船。 青瀚城环视周边各家老祖道:“本座要闭关数日,至于柳家.六品以上全部收监,严加审讯,六品之下的先控制住,待我出关后再说。” 说罢,他又看向李元道:“李师,婚宴吃的开心。 待本座出关,还有话要对你说。” 李元恭敬道:“是。” 青瀚城再不多言,他好似一秒都不欲多留,转身飞速往内城核心区域而去。 老祖们处理柳家的事去了。 这大战才起了半年,神木殿八大家族灭了一个,叛了一个。 原本个个儿“老奸巨猾”的老祖们顿时都变得凝重起来。 活了这么久,“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都是知道的 内斗归内斗,这大敌当前,剩下的六位老祖不会傻的继续斗下去。 可这还需要一点小小的契机。 李元则是回到酒席,悄悄坐回自家娘子身边。 崔花阴筷子放着,根本没吃几口菜,而她身侧的女眷是崔家家主的大夫人,两人似也没什么交流。 崔花阴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问。 两人静静坐着,看着不远处的新郎新娘诚惶诚恐地到处敬酒。 李元快速干了些饭,这“优雅”的吃姿让崔花阴下意识地抛来嫌弃的小眼神。 李元也没管自家娘子。 他和崔花阴都成婚三年了,崔花阴的“娘娘病”他早已摸透了。 穿越前他看过一部电视,崔花阴与其中一部里那“万福金安的华妃娘娘”颇有几分相似。 虽说会时常抛来嫌弃的眼神,但日子久了,这反倒会增加夫妻床榻上的趣味。 此时的李元大脑在飞速转动着,回想着今晚经历的事。 可他的信息太少,只看到门主揪出了个叛徒,可对其他的事却知之甚少. 社会动荡之于人,便如自然变化之于野兽,若不能知冷知暖,而未雨绸缪,后果只能是被动的、无尽的麻烦。 李元不想沾上麻烦。 所以,他必须知道更多的信息。 但在这感知都不能轻易放开的内城深处,他怎么才能获取信息? 小半个时辰后。 宾客各自散去。 李元故意将袖中一把短刀悄悄丢在桌下,然后起身离去。 崔花阴未曾察觉自家男人的小动作,她挺给面子地挽着李元的胳膊,与周围人简单地打着招呼,然后入了停在边角阴影里的马车里。 车夫很尽职,一直待在车上,就连婚宴混顿外席都没做。 两人一到车厢,崔花阴又陡然松开手。 夫妻俩在暗黢黢的车厢里,各坐一边。 过了一会儿,李元又主动过去,将娘子搂入怀里。 崔花阴也没挣扎,他搂便让搂了。 如此,马车默然地驶向三重门外。 小半个时辰,眼见着车快到门前了,李元忽地“噫”了一声,喊道:“小崔,等等。” 马车顿时停下,御车的那位行骸应了声:“李师,怎么了?” 李元到处摸了摸,道:“我的刀不见了?” 崔花阴无语地看着他。 李元忽道:“想起来了。小崔,回去,我的刀可能落在宴席上了。” 崔花阴眨巴着眼看向李元,欲言又止,最终化成一句:“今晚你睡别屋。” 小半个时辰后,当马车再度返回宴席时,宴席竟早已收拾妥当,到处干干净净,就好像这里根本没有过宴席似的。 而那对儿新人,也再没人关注。 夜风吹过繁华的街巷。 月光带着几分莫名的焦灼和扭曲,落照此间,卷带着勾人气血的烈香,以及一些不知名花草的异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