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段智兴觉得很好,大不了就是再听翟统领骂人嘛!
岳云想了想,对段智兴说:“这事情我也是第一次经历,你和高兄先敷衍着,顺便帮我请黄书记来,请他商量一二。”话说岳飞虽然整天嫌弃儿子,到底也不是大街上捡来的,盼着他建功立业,这次出使,就把御营前军数得着的战略参谋、平江军节度使(岳飞的职务之一)掌书记黄纵给一起派了来,看着他别出错。
但黄纵表示你儿子杀光了交趾使节又杀出驿馆这件事我实在管不了,也不觉得应该管。年轻人嘛,等终军之弱冠,慕宗悫之长风,才是正常的,只是人家岳云恰好有这个实力而已。
段智兴自然领命而去,岳云复又看向这别名“昆明湖”的滇池,东南北三面有多条河流汇入,湖水由西面海口流出,经普渡河而入金沙江。此时正是下午临近夕阳,湖面随着天际日色、云彩的变化而变幻无穷。湖面上翻飞的红嘴鸥更是悠然自得,丝毫不为战争的变化所苦,岳云忽然想起了佛佑,她其实也是那么喜欢湖光山色,却不像二公主一样可以用笔墨画出,等自己回去,一定要跟她讲讲——如果官家同意的话。
官家暂时的意思暂时还不知道,但是大理使者董芳声泪俱下的求饶和大宋使团成员之一的承议郎洪适义正言辞的控诉下,东京秘阁内,二十多个整天处理国家大事的宰执、尚书甚至是被叫来挨训的帅臣都傻了,这确定不是官家又写了话本子了,是真实发生的事儿?
洪适也非无名之辈,父亲洪晧,曾任礼部尚书,出使金国。他也是儒家弟子,居然激动到扯开袖子展示伤口,道:“各位相公,魏王,当时我们在喝酒,那些侍从上来就砍,若不是下官命大坐在岳兄弟旁边,被他扯开,这就条胳膊就已经不在了,想我大宋堂堂中国,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官家天下共主,两国交战还不斩来使呢?”弄得他爹的老朋友,兵部尚书权邦彦赶紧安慰世侄,谁能想到镀金一般的出使成了这个鬼样子。
董芳被他瞪得心虚,道:“这,这岳驸马......不,岳官人已经把人杀光了,我国国主和布燮(实为掌权者)深表歉意,后悔万分,只求上国看在我大理恭顺百年的份上息怒。我国愿意赔偿一切损失。”
赵鼎和张浚对视一眼,张浚道:“此事既是国事,又是军事,非官家不能做主。我等当请示他再回复,贵使还是先住下吧。”
董芳还想去赵官家面前唠叨,被赶来的开封府尹阎孝忠抢着说:“贵使安心就是,我国虽然即将迁都,但我这开封府尹保证,大宋的驿馆内安全无比,任何宵小也别想生事,更遑论刺杀。”
弱国无外交,董芳还能怎么办,只能喏喏跟着阎孝忠和四方馆的人走了。几乎同一时间,所有人都目光齐齐焦距于岳飞。
行啊你,这种儿子还整天这不好那不好的,等着在这儿显摆呢。
殊不知岳飞自己也蒙着呢,这是他家傻不拉几的小子?只是道:“这小子当真胡闹,这样岂不是大乱了官家的西南大计,等他回来,飞定然要......”
“好了,岳枢密。”王彦这个当年的老领导打断他道。岳飞只见他叹气,“我素来不服你,可这教育子女上,实在是无法嘴硬,看来我们这一辈,不过十年的好光景,就该给年轻人让位子了。”说完幸灾乐祸地想到,就是不知道燕京的韩秦王听说后会不会暴跳如雷了。
岳云当了霍去病,他不成了现成的卫青李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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