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的经济形势确实处于上升的势头,可其中还是存在很多的不可控因素。尤其是东南亚地区,看似gdp增长的速度相当惊人,可如果我们分析其构成就会发现,他们在实体经济方面,除了依仗房地产以及金融行业之外,政府在其他方面并没有投入更多。
而且,这些国家长期以来依赖国际中短期的金融贷款或者投资,来维持国际收支平衡。一旦出现外部不可控因素,那么就必然会产生很大的风险。如果再有投机者搅乱市场,那么爆发金融危机的可能性,必然大增。”
“文镜,你有些想当然啦!”张文远丝毫不以为意,连连摇头,“真正的市场是具有自动调节能力的,哪怕可能存在一定的风险,但也是经济发展的必然。至于你所说的搅局者,想要搅动一个国家的金融体系,你可知道需要多少资金?”
作为过来人,宋文镜可是很清楚的知道,97年6月,东南亚开始爆发金融危机,再加上凉子基金搅局,导致了一场席卷整个亚洲的金融风暴。
这场风暴,亚洲大部分国家都元气大伤,直到数年后才恢复过来。
张文远只是从目前的状况来看待眼前的经济形势,而宋文镜则是作为旁观者,亲身经历过此事。当时的他,还在收着破烂,可报纸上那些介绍,他还是记得个大概。
尤其是到了网络时代,通过智能手机搜索,那有关97年金融风暴的分析文章比比皆是。
即使那些都与宋文镜无关,可还是偶然没事的时候,会看看那些分析,觉得挺有意思。
当然,这些话,他自然不好跟张文远讲,现在的他等于是知道最终结果,然后通过结果来倒推事情发展的趋势。
站在一旁的陈敏听着两人的争辩,眼神之中透露出一种不可思议的光芒。
她与宋文镜接触的时间不多,在她固化的印象中,宋文镜就是一收破烂的,后来通过古玩以及搞建筑发了财。可在她看来,这就是一个暴发户,根本就是沾了时代发展的光。
可知道刚刚,在听到宋文镜与张文远这样的经济学教授,都能够争辩不休之时,她才知道,自己可能真的小看了宋文镜。
她在学校是政治学方面的副教授,对于经济学算不上精通,可却也不是一窍不通。可刚刚宋文镜的有些观点,连她都感觉说得很是深奥,这如何不让她对宋文镜刮目相看呢。
陈敏没有离开,而是顺势坐在了沙发上,假装喝水,其实耳朵已经竖了起来,听着一老一少在那边争论。
“我们国家,在基础科学方面,落后发达国家至少三十年。想要奋起直追,就只能从基础做起。就好比我收购的电池厂,东瀛国、棒子国,都已经在往锂电池方面深入研究,甚至西方国家已经大的突破。
可我们呢,大部分还是生产铅酸电池、镍氢电池等。这样的产品想要参与国际竞争,基本上没有可能。因为大家都能做,放到我们国家,无非就是人工成本较低,才有了一定的竞争力。
可其他国家已经在锂电池方面发力,如果我们不去追赶,势必又被远远的抛下,到时候人家仅仅依靠技术垄断,就可以将你大部分的利润拿走。而你,却只能赚个辛苦钱。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数不甚数。”
宋文镜的这话确实是有感而发,而张文远也是相当的认同。
可惜,想要单靠个人解决所有的问题,那不现实。包括宋文镜,他也只能在某个领域,投入巨资,尽量做到在未来的五到十年,赶上别人的步伐。
坐在一边的陈敏,真的有些被今天的宋文镜给惊到。她是万万没有想到,一向有些瞧不上的宋文镜,竟然已经做到了如此地步。
这哪里可能是一个收收破烂的人能有的成就,如果这样的人,都算不上有能力、有才华,那么其他人简直就是一无是处咯!
“难道我真的错了?”陈敏不禁反问自己。
嗯,在看看吧。陈敏暗自点点头,如果三年后,女儿回来,两人还能像当初那般要好,她就打算遵守诺言,允许他们的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