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张文远的介绍,仅仅是马大志一人,贪污受贿的金额,目前自己交代的就已经达到了120万之多。那些无法说清来源的部分,更是不少。
不仅如此,此人还在松江市买了两套房产,价值为40多万元。而其他的手表、烟酒、金条等等,总价值相加,竟然达到了320万之巨。
这可是1995年,320万元,甚至顶得上一个小镇的一年的财政收入。
而这,仅仅只是马大志一人而已,其他的人问题同样不小。按照张文远的说法,这八人贪污受贿的总金额很有可能超过2000万以上。
这,只是目前查出来的部分,还有那些隐藏起来的,以及尚未逮捕的分子,估计也不会少到哪里去。
“哎……”张文远再次叹息一声,“学校交到这些人的手中,哪里还能够搞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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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作为在学校工作了一辈子的老人,对于学校的感情不言而喻。他是真的痛心,同时又对未来充满了担忧。
如今的社会风气已然跟张文远那个年代不同,那个时代的人讲究的奉献精神,也甘于平凡,默默的耕耘。
可如今呢,改革的春风吹满大地,看到那些没有什么文化,却在社会上混得如鱼得水,吃得肚满肥肠之人,肯定心态会失衡。
他们能够赚大钱,我凭什么不能。他们整天人五人六的开着豪车,搂着小姑娘招摇过市,我怎么就不可以。
于是,在一系列的诱惑之下,走上了贪污受贿的道路。开始之时,也许还有些战战兢兢,可随着拿到的钱财越来越多,胃口也就变得越来越大。最终造成的结局,无非就被抓或者逃脱法律的制裁,得以逍遥自在。
对于张文远来说,可能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可对于从后世回来之人宋文镜来说,却是司空见惯。
从他个人而言,肯定是无能为力,甚至有时候还随波逐流。要不然,你将被社会所淘汰。
就如他一开始之时,无论是做录像厅还是饭店,甚至之后参与建筑行业,有时候同样的不得已而为之。哪怕如今的他,人脉关系挺硬,可到了逢年过节,该送的还是得送。
阎王好惹、小鬼难缠,关系方面,你不去打点,人家给你使个小绊子,你可能需要花费更多的精力和金钱去解决。
“老爷子,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可又能怎么样呢?”宋文镜坐到张文远的身边,将桌上的茶杯端起,递了过去,“我们也要向好的一面去看,你看,这次不就将这些蛀虫揪出来了吗?挽回了国家多少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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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张文远再次叹息,似乎把这辈子的叹息都集中到了今天一起爆发,“算啦,我是老啦,不中用啰,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还去多操这份心干嘛。说不定还惹人厌烦。”
老爷子不想多说,接过宋文镜手中的茶杯,浅浅的饮了一口,“这件事就这样吧,后续如何他们自己去判断、处理。你也不要去干涉,免得有人对你产生想法。”
宋文镜对于反腐的问题并不感兴趣,正如老爷子所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既然知道无法改变这样的大环境造成的后果,他又何必去自讨没趣。
一开始,他所针对的就只有马大志、范正平以及那位惹是生非的范忠琦,其他如何,他才不会去管。
而且,目前案件还在侦破过程中,对外肯定也是保密。虽然如此,那位范正平说不定已经知道此事,毕竟马大志算是他的远方兄弟,突然失去联系,他肯定会有些想法。
就是现在的他,不知道有没有后悔去招惹了在他眼中就一介商人的宋文镜。
当天,宋文镜没有离开张府,而是留在了那边,陪伴着张文远。老人家毕竟年纪大了,因为这件事,万一气出个好歹来,他可就万死莫辞。
当晚,与张文远吃完饭之后,直到晚上九点左右,张建波才加班回家。而宋文镜也第一时间告知了他实际情况。
张建波倒也没有说什么,舒州大学自成体系,也轮不到他来管。只是,考虑到张文远的身体因素,他让宋文镜这段时间有空的时候,多陪陪老人家说说话,带他出去溜溜弯,舒缓一下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