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安庆绪说话时,总是对安禄山恶言相向,觉得安禄山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折辱他,而现在,就连安禄山训斥他时,他也不还嘴了。
唯唯诺诺,像个儿子该有的样子。
安庆绪之所以做出改变,这一切的功劳,都是归咎于李青珩。
要是没有李青珩对他的恶言相向,让他糟了那么多得罪,安庆绪永远也不会理解一个父亲对儿子的好。
虽然安禄山平日里说话难听,可等到安庆绪被欺负了,安庆绪不能传宗接代的时候,是安禄山悄悄求着李青珩寻求解决之法。
是安禄山暗地里派人照顾手上的安庆绪。
当安庆绪看到安禄山的好时,忽然间有一种之前的信念崩塌的感觉,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曾经他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安禄山手上的棋子,毕竟安禄山只会利用他,安禄山总是在他耳边说着安庆宗有多好多好,从来不会夸他一句。
可当那个威风凌凌说话难听的大将军去为了他求人的时候,安庆绪忽然间不知道怎么办了。
安庆宗去了一趟长安,差点儿被李隆基杀掉。
所以安禄山后来无论如何,也不让他离开他的身边。
恨意早已经消失,误会已经解开,所以安庆绪没有杀死自己的父亲,没有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
历史已然改变,一切早已经悄声无锡地发生了变化。
安庆宗与安庆绪兄弟二人,带着安禄山的遗体,回到老家将他埋葬起来,安安稳稳过着自己的日子。
叛军归降,丢失的城池一一回来,那些叛军的将领投降的就让他们入朝做官,不投降的便直接逐出大唐。
眼下,国土是守住了。
可是战乱之后的大唐,还是没能恢复过来,大唐在李隆基的统治下,问题越来越多,还有大堆的问题等待解决。
最要紧的便是新皇登基一事,和如何改变现如今藩镇割据的局面。
李隆基仗着自己没死,还想要当皇帝,坐在紫宸殿内拍桌子叫板。
“大唐的江山,是朕御驾亲征打下来的,你们现在如何商讨起了新皇登基的事!朕不同意!”
在场的都是一些重臣,太子广平王,以及大将军陈玄礼,还有徐子琅沈墨等人。
几人齐刷刷朝着李隆基看过去,目光中包含着一些大不敬的话语。
当然,他们的嘴替李青珩会替他们说出来这些话。
“御驾亲征的时候你干什么了?排兵布阵还是上阵杀敌?你什么都没干,这些年把大唐治理成这个样子,你怎么还好意思当皇帝?
皇帝是为解决百姓疾苦的,不是像你这样享乐的!”
“朕这些年不过是殚精竭虑多了,所以便想着缓一缓,没顾得上朝政,朕心里还是有大唐的……毕竟朕还在世,怎么能让新皇登基……”
“你信不信我扇你?!”
李青珩脱口而出。
此言一出,在座的所有人皆是张大了嘴巴,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幕。
郡主……郡主居然如此直白,居然……居然当众说出了这种话。
而李青珩也意识到了气氛的不对,忙咳嗽两声,缓解尴尬。
骂习惯了,忘了现在人多了。
“咳咳,没事,皇爷爷有什么话都不用说了,反正你现在上了年纪,当不了皇帝当个太上皇还是可以的,有些事情还是得交给年轻人做。”
既然郡主都这么说了,其他人也不好再为难郡主,只当自己刚刚没有听到,继续开始商议起来。
此番剿灭叛军,太子是出了大力的,而且这些年来太子在朝中一直保持清晰,不受杨国忠和安禄山的蛊惑,是位明君。
所以一致认为太子可以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