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头伸了伸懒腰,舒服地躺在马车里,方才开口道:“真有,一个是书院的前任大祭酒杜老头,另一个嘛,不提也罢。”
锦衣少年转过头去,盯着李老头看了好一会,一脸信你才怪的模样。
他轻咳一声,道:“老先生,咱吹牛皮之前能不能先闭上眼睛。”
“要真有两个人曾把白衣剑仙顾长风从顾城上打下来,那他是怎么独占琅琊高手榜魁首一甲子的?”李然罕见的和锦衣少年站在了同一阵型,对他的话深以为然。
被两个小辈说吹牛皮不闭眼,李老头不恼反喜,哈哈大笑,解释道。
“那两人都只是把白衣老怪打了下来,并没有打赢,琅琊高手榜上自然还是白衣老怪占据榜首咯。”
李老头说得云淡风轻,但李然和锦衣少年却大为震撼。
即便没有赢,但能把那白衣剑仙打下顾城,那也是非常了不起了啊。
那可是白衣剑仙啊!锦衣少年不禁有些神往,喃喃道:“一位是城南书院的前任大祭酒,那另一位想必也是绝代风流的人物。”
少女正襟危坐,虽不做声,但神思显然也是远遁。
不料,李老头直接打断了两人的遐想,懒洋洋道:“什么绝代风流,也就是个爱喝酒的糟老头。”
李老头似乎也是个爱唠嗑的,见话开了头,又继续道:“赵小子,你不是好奇我们为什么会去那顾城吗?”
“老夫也不怕告诉你,老夫此行,乃是会友。”“说不准,此行你还能见得着那位被你说成是绝代风流的人物呢。”
“别怪老夫没有提醒你,那可是个大酒鬼,就你那两坛窗前月是不够糊弄的。”
“啊?”锦衣少年挠了挠头,苦涩地道:“您老的意思,我还得把他也包圆了呗?”
李老头哈哈大笑,少女显然是很喜欢看锦衣少年吃亏,抢过话来,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道:“自然得要的。”
看着少女一副要狠狠宰自己一番的架势,锦衣少年只得再次装聋作哑起来。少女自然不会错过这种刀口撒盐的机会,故意放大声音问道:“爷爷,那您和那位前辈,谁的酒量更大?”
李老头想也没想道:“当然是一样大啦。”
锦衣少年听完这话,暗暗掰了掰手指头,心疼地喃喃自语道:“一个人一顿就能喝两坛窗前月,两个人岂不是一顿得四坛?”
“惨了惨了,这会可是彻底把我在琅琊阁算命十年的本都赔上了。”
此话恰好落在少女耳中,少女放下帘子,嫣然一笑,显然心情极好。马车继续扭扭捏捏地往东而行,只三日,便已离开了江都地界。
三日下来,锦衣少年也算是暂时融入了他车夫的角色。
只不过他这个车夫实在算不上什么好车夫,走错路和打瞌睡是常有之事。
第三日黄昏,马车进入竹西。
落日余晖斜斜打在锦衣少年的后背上,暖暖的,让原本就有些昏昏沉沉的少年更加睡意朦胧了。
忽然,几乎睁不开眼睛的锦衣少年猛然停马。依稀可见,前方官道上,立着一支身穿血衣,腰佩单刀的拦路马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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