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拿着年轻道士的天机锦囊去寻闺友时,才知道,原来闺友是误入了琅琊阁的八卦阵,一时不得出。
但只需求助琅琊阁弟子,便可出。
她才知道自己上了当,再回头寻那年轻道士时,年轻道士早已无影无踪。
她知道那年轻道士姓赵,至于其他的,就无从得知,也就谈不上再寻。
那百两几乎是她身上所有的银子,更是她第一趟江湖行的盘缠。
银子被骗,她也只好草草结束了第一趟江湖行,可怜才入江湖,便出江湖。
所幸,得闺友相助,还不至于太落魄回去。
而且,虽短短一行,却还是直接让当时已经两年没更榜的琅琊胭脂榜重新更了一次榜。
此事之后,她始终记得那年轻道士的模样。
今日再见,年轻道士虽然成了锦衣少年郎,她还是一眼便认了出来。
李然再也顾不得什么大美人的端庄淑仪,瞪着那锦衣少年怒道:“姓赵的,还我钱!”
真是别有一番温情温馨的山水相逢。
那锦衣少年啧啧道:“哎呦,李姑娘,看来琅琊一别,你可没少惦记在下啊。”
不料,李然直接翻了一个大白眼:“我惦记你个大头鬼!”
这一声骂,把锦衣少年骂愣住了。
原来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也会骂人啊,而且骂起人来的样子竟然也那么的倾国倾城。
李然趁他发愣,赶紧和一头雾水的李老头解释道:“爷爷,此人还欠我百两银子,待会您帮忙抓住他,可别让他给跑了。”
“抓到他,咱们此去顾城的盘缠就有了,到时您想喝多少酒就有多少。”
听到自己的酒有着落,李老头瞬间来了精神,李然的话音才落,便已直接坐到锦衣少年的身旁,一手搭住了少年的肩膀。
动作之快,把一旁上茶的店小二都吓了一跳。
“喂,赵小子,方才你对赵德的一番点评,挺合老夫之意,老夫原本也不想以大欺小。”“只不过,我家丫头让我抓住你,老夫我也是爱莫难助了。”
“你说你欠我家丫头什么不好,欠钱?”
李老头想起这一路上被少女硬生生劝下的酒瘾,压低声音,小声道:“不怕告诉你,我家丫头什么都好,就是视钱如命,骗她钱,她真会和你没完。”
锦衣少年何时见过如此阵仗,此时再再想脚底抹油溜之大吉,显然为时已晚,只好认栽道:“行行行,老先生,李姑娘,钱嘛,我一定会还。”
李然冷哼了一声,一脸算你还识事务的模样,她伸出手去,意思很明显,要钱。
锦衣少年在自己身上拍了拍,苦着脸道:“钱我一定会还,但前提是我得有钱。”
李然听到锦衣少年的话,脸上瞬间黑云密布。
锦衣少年一看天气不对,赶紧补充道:“钱我暂时是没有,但我家仆人有,他现在就在寻我的路上。”
“李姑娘,你看这样行不,我先通知一声我家仆人拿钱来赎人,我呢,先跟着你们。”
他拍了拍胸口保证道:“你们放心,你们此去顾城,我包圆了。”
“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
李然的嘴角终于微微上扬,露出两个压抑不住的小酒窝。
锦衣少年自知逃跑无望,竟然琢磨起和李老头搞好关系的事情来。
他主动地从自己的马车上拿了两坛酒下来,李老头的眼睛瞬间一亮,竟然是“窗前月”!
要知道,这可是泰安城城南书院独有的一种佳酿,据说是前任大祭酒杜老先生一次寒夜会友偶然所得。此酒甘洌而清香,醇厚而味浓,又因以梅花下酒,酒入喉而梅香留齿。
昔日会友时,杜老先生还曾作诗记叙“寒夜客来茶当酒,竹炉汤沸火初红。寻常一样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
而“窗前月”这名字,也是出自杜老先生的诗。
此酒一年年产不过百,一向专供城南书院的先生们饮用,外人即便想求,也是有价无市。
没想到,这赵姓锦衣少年郎,竟然一出手便是两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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