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牧的质问，玄都一时间顿感头疼不已，张着嘴巴不知该如何开口。

转过头来，看向闭目坐于一旁的老师，想要寻求答案一般，可老子坐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

一时间玄都心中千思万想，道心和情感不断碰撞。

说起来，当初在被老子收做徒弟之前，他也只是先天人族中的一员。

也曾在那些妖兽口中逃命，也曾被族人拼死救下，也曾亲眼目睹过人族的惨状！

但正如他所说，清静无为便该斩去因果，怎么可以将自己置身到这等事内？

可，若是弃人族于不顾，他如何对得起自己这人族根脚，如何对得起当初为了保护自己而丧命的族人？

苏牧的这个问题，可谓是直接将玄都逼到了死角，甚至不管怎么选，都没有任何好处！

阐教和截教的亲传弟子也都发现了问题所在，心中对于苏牧如此刁钻的问题也是咂舌不已。

刚让玄都说出清静无为的道义，便抛出与其之道完全背道而驰的问题！

见玄都迟迟没有开口，苏牧也不急着催促。

他此次便是想从玄都口中得到一个答案，若是玄都选择置身事外，那他日后便要肩负起扶持人族的重任。

身为人族一员，苏牧绝不可能让人族在日后的巫妖量劫中的惨状如既定路线展开！

若是玄都能选择站在人族这边，他的压力也能小上许多，总归是有人可以分担一些责任。

许久之后，玄都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

先是转身对着老子的方向叩了个头，这才开始回答苏牧的质问。

“身为人族，受过族人照料，若是人族遭受劫难，我无法做到置身事外，定会尽心尽力帮助人族。”

“此举虽违背老师传下的清静无为之道，但，有些因果，却是无法斩断。”

将自己的决定说出口后，玄都顿时感觉心中的一道枷锁被打开，突然释然了。

这个问题岂是早就在他心中困扰，只是今日被苏牧拿到了明面之上。

如今心中的枷锁释然，玄都的境界竟然从太乙金仙后期，直接冲破瓶颈，达到了太乙金仙圆满！

一时间，玄都心中通透一片，对着苏牧拱手一拜：“多谢师兄开解。”

“此次论道，师兄解开了我多年的心结，实乃大义，师弟自愧不如。”

说完便退回了自己的位置，这次论道胜者自然是苏牧。

老子原本闭着的双眸此时也睁了开来，缓缓打量着苏牧。

对于苏牧跟玄都的论道，他还是十分满意的。

至于自己这个弟子的决定，不值一提。反而对于苏牧解开玄都心结，让其境界提升，老子心中十分欣慰。

而且此次玄都心结释然，以后的修道之路将会更加平坦。

通天见状心中大喜：“这臭小子，平日里看不出来，心境居然已经到了如此境界。”

刚开始太乙提出要和苏牧论道之时，就连通天都有些担心苏牧会出丑，心中对于太乙真人这个弟子有些不满。

可没想到，最终苏牧竟能将阐教辩论的无人可上场。

甚至就连自己大兄的唯一弟子，玄都，都在论道中自愧不如。

“佩服，大师兄能言善辩，师弟钦佩不已！”

太乙真人开口恭贺，但这话语却让一众截教弟子眉头皱起，心中大为不悦。

这话表面上说是佩服，实际上不是在表示大师兄只是能言善辩，实际只是个境界不足的玄仙么？

三霄更是对其话语十分气愤，琼霄忍不住站起身来，指着太乙真人喝道：“你这人怎么说话的？”

“你若不服，我替大师兄跟你斗上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