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刘宝钏给元齐止血,包扎了头上的伤口。
又仔细的给他诊脉,直到他收回手。
元卟离才开口问道:“淮阳王情况如何?”
“回禀女皇,淮阳王头部遭受重击,导致昏厥。”
“王爷身体强健,观其脉象平稳,并无大碍,只是伤在头部,需要在府中静养几日便可恢复。”
“微臣马上施针,王爷自会醒来。”
说罢,刘宝钏从随身药箱中取出一套银针,捻起一根刺入元齐的人中穴。
只听他闷哼一声,悠悠醒来!
“贺木槿你这个疯女人,你敢打伤本王,本王要杀了你!”
才刚睁开眼睛,元齐就撑起身子,朝贺木槿扑去。
“放肆!”元卟离怒喝出声,挡在她的身前。
元齐恍若才发现她似的,满脸惊愕的道:“皇姐您怎么在这?”
说完这话,他就后悔了!
这里是贵妃的寝宫,女皇出现在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元卟离嗤笑道:“真是笑话,朕的后宫,朕还不能来了?”
“倒是淮阳王你,无故闯入后宫嫔妃的寝殿,意欲何为?”
“是不是朕太纵容你了,让你愈发的有恃无恐。”
“你真以为朕不敢惩治你吗?”
元齐虎躯一震,看着女皇冷漠的眼神,他猛然间反应过来,女皇对他起了杀意!
一轱辘从床榻上翻身而起,躬身抱拳道:“臣绝无此意,女皇,贺木槿这个毒妇,想方设法的坑害贺敏!”
“您不能继续纵容她胡作非为了!”
既然打定主意,一切随心!
贺木槿自是不愿吃亏,“淮阳王说的可真有意思,本宫身在宫中,庶妹身在护国公府。”
“本宫的手是有多长,能伸到那么远?”
“而且王爷口口声声说本宫坑害贺敏,可有证据?”
“还有,请王爷不要岔开话题,现在说的是王爷私闯本宫寝殿的事!”
“还请女皇为臣妾主持公道!”
贺木槿的眼泪又开始像不要钱似的流。
看着她委屈的默默垂泪,元卟离心痛不已!
对元齐的不满又加深了几分!
女皇看他的眼神越来越森寒,元齐依旧踩着她的底线吼道:“你这个妖妃,你竟然迷惑女皇。”
“皇姐,此女不能留!”
“她仗着皇姐的恩宠,敢对臣弟下手,以后就敢对其他人下手!”
“还请皇姐三思啊!”
元卟离彻底怒了,“传朕旨意,折淮阳王亲王宝珠,罚俸一年,令其回府闭门思过三月,没有召见不得入宫!”
“把淮阳王带走!”
她一挥手,两名禁卫军出列,架起淮阳王就往殿外走去。
“臣弟的一切都是皇姐给的,皇姐要拿回去,臣弟绝无怨言!”
“只是这妖妃,离间你我姐弟不睦……”
淮阳王的喊声一路传的老远。
元卟离垂头看向乖乖伏在她胸口的小女人,说话的语气要多温柔,就有多温柔。
“木槿,你今天受惊了,回寝宫早些歇着吧!”
“朕还要去御书房处理公务,晚上再来陪你用膳。”
贺木槿仰头,就撞见一双饱含柔情的眼眸。
以前为了活着,她哪里敢仔细看女皇的样子。
现在猛然近距离一看,她不由呆住了。
她头戴龙纹玉冠,一双好看的双眸中宛如有万千星辰,神秘而璀璨。
墨色的双瞳微微泛着深蓝色,显得更加深邃,也平添了一抹冷意。
元卟离见自家媳妇满眼小星星的看着自己,心里不由美滋滋得。
“木槿,如此看朕,对朕的样貌可还满意?”
手指捏着她精巧得下巴,轻轻摩挲。
“咳!”
“内个,内个女皇,您该去处理政务了……”
被抓了现行,贺木槿尴尬得轻咳一声,像小兔子似的跳离她的怀抱。
见她顾左右而言他,对自己避之唯恐不及得样子。
元卟离就觉得自己得火气是噌噌噌得往上涨,那张妖孽般脸更是阴沉得可怕。
可看到她微微泛红得耳尖,才恍然明白,原来不是她的小媳妇不待见她。
这是在别扭着害羞呢!
瞬间龙心大悦,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个祸国殃民得笑脸。
素手一挥道:“魏权,去国库给贵妃挑选一些胭脂水粉,首饰,摆件,再挑几匹顶尖得料子,给贵妃裁剪新衣。”
“全当是朕给木槿压惊了。”
“是,陛下。”魏权答应一声,连忙乐颠颠得去张罗了。
他嘬着牙花子,对贵妃娘娘钦佩不已。
打了王爷,没挨罚不说,反倒是得了一堆赏赐!
贺木槿鹌鹑似的低着头,微微屈膝行礼。
“臣妾,谢陛下赏赐!”
送走了女皇,贺木槿回到寝宫。
懒洋洋得半躺在软榻上,招呼春花,“去给本宫取个热乎得煮鸡蛋来。”
“这一通哭,可累死本宫了。”
摸着自己哭肿了得眼睛,贺木槿感叹着。
春花:“……”
摊上这么个娘娘,她只能认命得去拿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