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站起身,揉了揉腿,也利索地跑到院角,提着两只粗木桶径直往外。
这是和他同一批进来的舍友王肆,他们这些杂役弟子在馆内的任务就是做各种杂活,扫地,洗衣,打水,平整地面。
总之除去练功之外的各种事情。
而他俩每天早上的任务,就是先把后厨院内那二十几口的水缸灌满,以用来给正式弟子做药汤膳食之类。
“沈修你是不是还在吃那些药渣,我说那些药渣你别吃了,你忘了你快一年前那次怎么晕倒的吗?”
走在路上,提着两个木桶的王肆犹豫了片刻劝诫道。
“没事的,我心中有数。”沈修笑了笑说道。
这王肆与他同时入馆,关系不错。
看来以为他早上屋中是在偷吃药渣,但他也没法解释用途,只能如此回答,而王肆劝诫不动也只能放弃。
等到他们赶到后厨堂院门口,就看见一个体型浑圆的胖子正一脸嫌弃地望着他们,粗大的嗓门将唾沫粉尘喷的满天都是。
“还不快点干活!干不完,连饭都不要吃了!”
这胖子是金虹武馆的一名管事,管着杂役弟子们的吃穿用度,经常克扣他们的月钱。
对他们这些杂役弟子,非打即骂,根本没有好脸色,无论他们来的多早,干的多快,这余管事都要出口痛骂这几句。
仿佛这样会得到什么。
若是口水能淹死人,那些杂役弟子的愤怒恐怕能淹到这余管事的祖坟上。
可即使是这样,也少有弟子敢反抗顶嘴,毕竟这余管事据说是他们副馆长的一门远方亲戚。
而那副馆长向寿可是伐骨境界的强者,这样的人,就是在偌大的太溪城里,也是声名显赫,威慑不小。
他们这些连正式弟子都不是的杂役哪里有敢反抗的心思,顶多是在背地里骂上几句,呸上一个唾沫。
要知道,上一次与余管事顶嘴对抗的杂役弟子,到如今还在馆内的茅厕里倒腾着夜香呢。
两人无视余管事的痛骂直接干活。
活儿不轻,还很耗费体力,通过一上午的时间,沈修和王肆两人,将院内二十多个水缸灌满,完成后已经是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即便是这样,余管事是看到这些也是过来斥责几声。
干完挑水的活儿,两人也没有没得休息,只是喝了几口水,在膳食堂扒了碗几乎没有丝毫肉惺味的菜花饭,然后又去前面的练武场搬动训练器具。
搬动间能看着场上几个身着青色劲袍的正式弟子正在切磋,挥着不知名的拳脚打得难解难分,气势威猛。
每次看到这一幕,沈修略微有些羡慕,却又羡慕不来。
那些武功技法,是正式弟子才能随意施展修炼的。
不过沈修也只是羡慕片刻,安稳做事,算一算一年的时间也快到了,应该就在最近的时日,就等那个学习功法的机会。
这两天他得把丹田那只金蝉喂饱才是,他觉得金蝉脱壳之后第一变,应该会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变化。
一天的忙碌仍在继续,直到夜里戌时,馆外的打更声响起后,金虹武馆内才渐渐安静下来,只有一些杂役弟子在收拾着残局。
而这时,沈修赶往后厨,接手一个杂役弟子的活儿,将一盆盆的黑色药渣倒入后门屋外的运车上的木桶。
完成后,他便留下来一瓦罐的药渣当做金蝉后面两天的口粮。
若不是余管事看得严,金蝉每天的分量也只吃那么一点,恐怕他还要多弄一些。
可惜这些药渣都在熬制之后取其精华,留下糟粕,残存的药性几乎没有,同样余毒更多,人没法乱吃。
不然他总归吃上一点,这个前身比较有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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