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乾清宫内,张嫣端来牛奶,和朱由校一起服用了,张嫣也服用了护宫丸等药物,这两天她每两个时辰都要测试一下,结果都是弱阳,她这才放下心来,不过这也让她折腾得不轻。 “陛下,明天臣妾和陛下一起去黄先生那儿,好不?” 朱由校点点头,道:“好啊,不过明天我和黄贤弟要去城外皇庄,规划蒸汽机研究的事情,怕是没时间陪你了,你去和月儿姑娘一起说说话吧。” 张嫣点点头,道:“珍儿今日进宫来看我了,现在我寝宫里,我可不可以把她也带上?” 朱由校犹豫了一下,道:“也不是不行,你和珍儿讲清楚,可要收了性子,别惹出是非来。” 张嫣道谢后,幽幽的叹了口气。 “珍儿从小被我父亲宠坏了,这以后呀,不知道还要操多少心,臣妾就怕她这性子出嫁后会受委屈。” 朱由校笑道:“可不是嘛,你和珍儿一母同胞,这性子呀,可全不同,你多通情达理,珍儿呢,不说这个了,对了,珍儿今年是十六了吧,许了人家吗?” 张嫣摇摇头,朱由校眼睛一亮,道:“黄贤弟也是未婚呢!” 张嫣苦笑道:“陛下,日前家父给珍儿许了一门亲事,对方也是书香门第,珍儿却说对方是百无一用的文弱书生,她呀就喜好武艺高强的任侠什么的,总之是看不顺眼,家父说教了几句,她却找机会把那公子打了一顿,家父都赔了不少小心,唉!” 朱由校哈哈大笑,道:“这确是胡闹,珍儿容貌秀丽绝伦,和黄贤弟正是良配,就怕两人合不来,不过若是黄贤弟和珍儿结亲了,这可是大大的好事!黄贤弟到时候就是朕的妹夫,他一身本事那就能全部为朕所用!” 张嫣也是心中一动,她对黄晓的人品容貌等是极为欣赏,只是暗自感叹。 现在听朱由校这样说,却也知道黄晓的确是妹妹的良配! “黄先生,人品学识当是我朝第一人!若珍儿能够和他结亲,臣妾是极欢喜的!臣妾也很赞成,只是怕珍儿胡闹,黄先生不喜!” 朱由校摇头道:“无妨,想来黄贤弟是非常人,如果能够成,朕自然是乐见其成,若不成,那也没事。” 张嫣微微一笑,道:“臣妾多谢陛下体谅!” 两人说了一会话,魏忠贤在外求见。 朱由校让魏忠贤进来了。 “皇爷,杨涟等人涉嫌熊廷弼的弊案,首辅顾秉谦及内阁拟票,决议下狱彻查,请皇爷圣断,另,东林学院妄议朝政,这些读书人背后说皇爷的坏话,奴婢都听不过,皇爷要不要查禁一下?” 最近因为中书舍人汪文言死在诏狱之事,东林党及齐党都是纷纷群起而攻,这让魏忠贤很是恼怒,而朱由校又几乎不上朝,是以魏忠贤的压力更是大了,他今天和崔呈秀等人商议后,决定先发制人,是以特意晚上进宫来。 朱由校沉默良久,道:“先放一放吧!朕有大事要做,朝中还是平静一些为好,明日早朝,朕意特设一个由朕直领的科技部,由王徵为尚书,宋应星为左侍郎。” 若是以前,朱由校也不会这样处理,但此时他的心思都放在了蒸汽机上,没兴趣去理会这些。 魏忠贤有些错愕,但朱由校开口了,他只能如此了,道:“臣,遵旨!” 朱由校又道:“奉圣娘娘今日身子康健了吗?朕忙于旁事,未及探望,你代朕赐赏赐东珠十斛,人参十斤!” 他说完看向张嫣,“皇后,贤弟赠送的壮骨奶粉,朕先取三包给娘娘吧。” 张嫣淡淡的道:“陛下吩咐就是了,我让冬月交付魏公公,臣妾有些倦了,先告退了。” 朱由校点点头,张嫣告退了。 朱由校道:“这壮骨奶粉是黄贤弟特意给朕和皇后调养身子所用,滋味绝妙,朕也所剩不多,先给乳母三包,日后有了多余,再赏赐给你一些吧!” 魏忠贤领旨去了。 他脸色有些难看,让人找来宫内太监来问话,知道了朱由校每天都会在黄晓家逗留很长的时间,今日白天及晚上去了两趟,这让魏忠贤有种危机感,他甚至感觉到了黄晓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比他都要高! 至于客氏在朱由校心中的地位,那也是他无法比拟的!虽然他和客氏对食过,但此刻却是一种合作中带着竞争的关系。 张嫣的宫女冬月交付了三包奶粉,魏忠贤带着小太监携带赏赐去了咸安宫。 大明皇子的奶娘在皇子长大后,就得按明代宫中惯例,应该住在西二所,但客氏却被破例允许住在咸安宫。 客氏极得朱由校宠信,她享荣华富贵,应有尽有,为所欲为。 客氏在宫中,每日皆浓妆艳抹,来往乘小轿,仿佛嫔妃一般。每次出宫回宅,随行护卫达数百人,宫中内侍要跪叩迎送。 去年荷兰已与大明结交,献晶灯百盏,朱由校专门赐予客氏二十盏,备夜来进出宫闱之需。 每当上朝的时候,客氏的八抬凤辇就是晶灯开道,把那条铺着黄缎的御道,照耀得如同白昼,很多臣子都得跪地相迎! 有称圣母娘娘,有称千岁夫人,有称义母……极具威严,可以说是数千年来最有权势的奶妈了! 她此时年方三十八,姿色妖媚,却成为皇宫后院的准太后,掌管后官一切事务。 在这个方面,朱由校做得很失败! 金碧辉煌的咸安宫内,一身华服的客氏,正躺在软榻上,两个宫女在旁摇着风扇,另有两个宫女跪在地上给她捏腰捶背,见魏忠贤进来了,她坐了起来。 那正在捶背的宫女一时不查,一锤却锤在了客氏的肩头之上。 客氏大怒,喝道:“来人,把这贱婢拉出去杖毙!” 那宫女吓得一下子就软在地上了!两个太监急忙过来,架起了吓傻的宫女,出了宫门,很快就传来宫女的惨呼。 魏忠贤让太监奉上了朱由校的礼物,道:“夫人是生气皇爷没有过来问安?皇爷可是记挂着夫人呐,这是皇爷刚刚特意赏赐过来的!” 客氏的脸色稍和,道:“陛下几日都在干嘛?怎么经常不在宫内?” 魏忠贤素知客氏极是善嫉,她怕皇帝有子嗣后失宠,故意设套让张嫣流产,而魏忠贤当时不查为其所用,后已成事实,却也不能再开口了,是以,魏忠贤对客氏素来忌惮,对朱由校则是亲近中带着愧疚。 “陛下去宫外就医了,那医生极是了得,陛下已经康复,那医生和陛下很投缘,这几日陛下经常去那处,夫人近来身子染恙,还请多多休息,咱家先去了。” 魏忠贤行礼走了,他在宫内有都督府,宫外也有豪宅,虽然出入宫廷很方便,但他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宫内歇息。 但陛下明天朝议,要设置什么科技部,这件事和他通风的意思,魏忠贤也明白,那还是让他赞成,是以他出了宫内,住到了魏府,方便传信给门下走狗,明日莫要站错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