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缘为异兽们,尤其是多灾多难的角兽没多大诚意的默哀了下。
亚亚道:“你那天晚上怎么不见了?”
“我那天被界灵吸引,跟了一路……然后就被带走了。”幼崽坐在火旁,面无表情地交代自己的蠢事。
亚亚睁大眼睛:“宝宝,这太危险了,我打完架回去找不到你吓坏了。”
江缘叹气:“一时糊涂犯的蠢,还有不要叫我宝宝。”幼崽软软的声音加重了后半句,带着咬牙的意味:“只说这一次。”
亚亚橙色的眼睛隔着篝火,瞅了瞅他,又看了看阿曼,有些委屈:“幼崽能说话后,对我好像没那么亲热了。”
喂喂他就没亲热过,不能因为他以前不会说话,就随便脑补他的行为吧。
江缘发言:“如果再叫我宝宝,就打爆你的狗头。”
亚亚无辜看着他,过了会问:“狗……是什么?为什么说是我的头。”
江缘一时被噎住。
阿曼添了几根柴火,说起正事:“你是今天才能进行精神交流的?有什么感觉?”
江缘虽然知道了一直不能说话的原因,却不好告诉他们,只道:“我也不知道,自然而然就会了。”
亚亚捂胸口:“这都是为了救我们啊,那个场景现在想起来都十分感人。”
江缘抽了抽嘴角:“你被压趴在地上起不来的场景,感人?”
接连受到打击,亚亚顿时感觉幼崽变了,自从会说话后就变得毒舌了,这不是他想象中软萌的幼崽。
亚亚虽然没回嘴,但脸上明明白白是受伤的表情。
江缘被盯得有点发毛,于是做望天状。
阿曼咳了声,不过更像是在掩饰笑意。亚亚幽幽地看过去,阿曼对他说:“多添点柴。”
亚亚乖乖照做,把旁边的小火柴一根根叼进去,火越烧越旺,温暖的火光笼罩了他们三个。
江缘看了一眼正叼着木柴走向这边的莫尔,几人分散那天混乱的场景他还记得,当时莫尔好像生病了。
江缘:“那天莫尔怎么了?”
阿曼还未回答,一旁的莫尔就过来了,他将木柴扔下道:“陈年旧疾罢了。”
江缘看了一眼阿曼,莫尔自己不愿说,阿曼也就不再说什么。
江缘想起那日莫尔的状态,大概猜出莫尔自尊心或许不允许谈论这个,而所谓的旧疾似乎另有隐情。
反正来日方长,江缘也不急着追问。
他将话题转开:“你们怎么知道我和界灵在一块的?”
阿曼看了他一眼:“前几天我们救了一个霆族,你应该见过他了,他从炽灷手下侥幸逃过,他提到界灵带着一只白色卷毛的小兽,我们就猜到是你。”
“纯泽?”江缘讶异:“他活下来了?”
想起对方满是血的样子,江缘挺意外。
阿曼摇摇头:“我们本想多留他一阵,好歹等伤势好些再走,他却急着要去给同伴报信,汇报炽灷族的所作所为。当时我们正在找你无心他顾就随他去了,也不知他现在如何了。”
江缘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他看着起落的火苗,不断跳跃的火苗如同精灵,赤红色映在瞳孔中。虽说他的身份是吉光,也一直和阿曼他们在一起,但对这个世界和五族的了解还很单薄。
江缘道:“吉光族是什么样的?”他忽然有些好奇。
阿曼温和看着他:“那要看从哪个方面说起了。”
江缘漫不经心地扫过火光照映下、他们不同颜色的皮毛:“先说说为什么我们的皮毛颜色不一样吧,族内还有其他颜色的吗?”
江缘记得无论炽灷族还是霆族,他们的族群体型体态虽也各不相同,但是至少皮毛颜色是很统一的,就算有的明亮些,有的长些有的短些,也差不离。
而他是纯白色的,阿曼是浅灰色,莫尔纯黑,亚亚的颜色有些杂,有白有灰,隐隐还有鹅黄色。
阿曼一听,苦笑:“你还真一下问到点上了。”
江缘疑惑。
江缘看过去,莫尔沉默,就连亚亚也有些闷闷不乐了。
就在气氛沉寂的时候。
亚亚忽然轻声哼起音调来,那是首悠扬的曲调,有着之前他听过的,相似的奇异音节,但和之前的比,这首分外的婉转动听。
像寂静夜晚,飞鸟羽毛上抖落的露水,像冰雪融化,悄然浸/润山岭,而后汇成了山谷中的湖。天空、星辰、湖面与大地在此刻无限接近。
当最后一个音节溢出,亚亚停下来,睁大眼看着江缘:“这是我在神庙时常听到的一段祷词,好听吧。”
在他们的眼神下,幼崽的脸色却变了又变,几经之下,竟然开始干呕。
亚亚:……
阿曼:……
莫尔:……
亚亚满脸大受打击:“有这么难听吗?
幼崽还在干呕,就在他们开始担心起来的时候,江缘哇地一下,吐出一颗圆润的蓝晶石。
亚亚:!
阿曼:!
莫尔:!
江缘长出一口气,卸下了心头重担:“终于吐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