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仍在继续,随着单古这名地行龙骑兵加入战局,胜利天平似乎已经完全倾倒向大漠马匪。
“嗒,嗒,嗒...”就在马匪们尽情杀戮时,清脆的脚步声蓦然传来,它很轻很柔,但却隐匿着令人心惊的压迫感,以至于纵然轻微,却淹没了所有金铁交加声。
原本炙热如火的战场,在这一刻陷入了短暂的死寂,落针可闻...
在众人的凝视下,奇诺手持钨钢匕首走向单古,燃烧的烽火让他脸上的阴影浮现又扑灭,琥珀色眼瞳也在火光中若隐若现,时不时绽开诡芒。
单古眼看这么一个小不点走来,他指着奇诺的鼻子,粗犷地大笑道:“你,挑战我?”
奇诺看向高高在上的单古,小脑袋一歪,眼中露出些许困惑:“尸体在说话?”
“呼——啊!!!”回应奇诺的是游牧民的怒吼,单古策动地行龙狂袭而来,犹若泰山倾向蜉蝣。
马匪们此时遭到卢戈等人的弓弩压制,一时间腾不出手去瞄准奇诺,而且他们本来就没有帮忙的打算,在他们眼中,奇诺只是一只即将被碾死的蚂蚁而已。
就在地行龙即将撞碎奇诺时,毫无征兆,他的身躯蓦然在原地消失...
单古刚眨一下眼,就发现一道鬼魅的黑影跃至身前,在这么近的距离看到那双琥珀色眼瞳,他才发现它是如此美丽,细腻得每一缕虹膜纹路都能看见,微微泛着火光,仿若世间最珍贵的宝石。
“噗呲!”
“噗呲!”
“噗呲!”
“噗呲!”
...
烽火照耀下,琥珀色的流光伴随刀刃寒芒,在空中留下道道转瞬即逝的残影,空气嘶鸣伴随着血液喷涌声回荡在苍茫天穹,宛如超脱世俗的乐曲。
钨钢匕首在单古周身急速环切,一如暴风骤雨,乌光遮天蔽日,锋利的寒芒肆意倾泻。
肌腱、阔筋膜张肌、股动脉、腕桡侧管、肱动脉、颈横神经、颈总动脉...鲜血如同娇艳的花朵,在单古身上怒放。
所有切割处,无一例外,全都是人体结构中的致命部位,且人类的生理特征注定了这些部位极少有脂肪保护,伤一处则人废一半。
若全部伤...
“呲!”随着最后的斩杀声落定,单古的脑膜中动脉被贯穿,钨钢匕首在空中急速划出一道月弧,甩掉所有沾覆着的鲜血,伴随主人的身形悄然落地,轻盈无声。
骑乘者殒命,地行龙受到惊吓,嘶鸣逃离,单古满目疮痍的尸体也被甩在地上,鲜血从全身上下密密麻麻的伤口中喷出,将身下地面染红,仿佛扑上一层猩红的地毯。
尸体旁,恶魔在微笑,身上未沾染一滴血。
单乌勒呆滞地看着死去的弟弟,嘴唇颤抖嘟囔着:“不...不不不...不!!!”
奇诺抬起钨钢匕首对准单乌勒,唇角微笑的弧度一如锋刃,道出二字:“单挑。”
“啊!!!!”弟弟在自己面前被杀,单乌勒已控制不住怒火,策马袭来。
奇诺犹若鬼魅般突前,匕首带着苍鸟般的尖锐鸣响,直刺单乌勒大腿股动脉。
不得不说,单乌勒作为这支马匪的达旦,纵然体格远远不如有巨人血统的弟弟,但战斗技艺高了不知几个档次。
单古殒命之际,单乌勒除了悲愤,却是记住了奇诺的攻击招数。
如果说奇诺一个加工者,在这种冷兵器战场上有什么劣势,攻击招数就是其中一样。
加工者们追求极致效率,讲究弱点击破,往往直来直去,没有太多的变招,高手们看过一遍就很容易将其记住。
当然,能看过一遍还不死的人,寥寥无几。
“哐!”马刀抵住匕首。
单乌勒是其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