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谵眼睛里的神色复杂,他不辩情绪的斟酌两句:“你也什么都不清楚?”
随即抬眼,没打算放过裴娥故眼里丝毫的动静,裴娥故也还算坦然,但是垂在桌面的手指不动声色的悬了悬。
、宋谵敏锐的看出了动静,也没打算拆穿,只是等着裴娥故说。
“好吧。”裴娥故坦白似的吐出几句话:“林如水是大梁永安帝的一母同胞的。”
“妹妹。”
这句话一出,就连宋谵的脸上神色也罕见一怔,裴娥故意外的挑了挑眉:“你不会不知道吧殿下。”
“我倒是清楚她必然是什么王公贵族的女儿,至于她竟是永宁公主,我还真未曾知晓。”
裴娥故把一根手指竖在殷红的唇前:“这话倒也不兴捅出去,还望殿下保密。”
宋谵饶有兴趣的点点头,比了个手势,示意裴娥故继续说下去。
裴娥故这下是真的毫无睡意了,凝了凝神:“实际上,这些消息还是我偷听来的,林如水和裴胤然有个日子拌了嘴,不小心说了出来,好在院子里除了躲在角落的我没人,他们自然就说了下去,我也就听了个七七八八,具体怎么样,我还真就不得而知。”
“林如水必然是永宁公主,不愿公之于众到底还是怕大宋皇帝知晓后起什么外心,这就不是他们能控制的东西了。”
裴娥故坦然的看着宋谵精致的眉眼和下颚线,宋谵黑漆漆的眼里闪过一丝兴味。
就着茶盏喝去了最后一口茶,站起身,笑了笑:“谢谢款待,有什么想要的?”
裴娥故紧绷的神情忽然就放松下来了,戏谑道:“叫我声姐姐听听,殿下?”
宋谵眼往下移了移,低了低头,压住了声音,嗤笑:“行啊,姐姐。”
裴娥故的耳根霎时间就红了,宋谵冰凉的手指贴上来,揉了揉那耳垂,还真是低低笑了两声。
说到底,宋谵还真是比裴娥故小两岁。
宋谵收回手,也带着玩弄的神情:“怎么耳根都红了,姐姐热着了?”
说完,他眼神往下扫,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猛的收回了目光。
裴娥故恼羞成怒,用手扇了扇风,脊背往椅子上懒懒一靠,眼睛却又是笼拉下来。
她声音带着些燥意:“看来殿下是真不愿就留了,那便赶快走,别留在这碍眼。”
宋谵哦了一身,尾调上扬,低了低下颚,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木椅上的少女。
他声音似笑非笑着:“是吗?那看来姐姐眼根子多少有些清净,见不得我,不过我想我也不是什么污浊的东西,不至于姐姐看不起我吧。”
他一口一个姐姐,叫的裴娥故实在是浑身难受,裴娥故一下子站起身,微微仰头。
借了点力,她推推搡搡着宋谵,宋谵也跟着裴娥故移动,只是脸上还残存着看戏的笑脸,眼珠一动,竟然是要委屈出来,他神色黯淡:“姐姐干嘛老赶我走。”
裴娥故:“你到底是不是有病,我没骂过人,你真是头一个,破了我的第一次。”
宋谵玉冠束起来的高马尾随着动作的浮动一甩一甩的,夏天的衣服也薄,他身材的线条依稀可以看得清楚。
他笑着,忽然太阳穴一跳,看着裴娥故的身躯,眼神变得灰暗。
他自知没趣,也就将手搭在门框上,微声:“姐姐既然不留我,那我也就不自讨没趣,姐姐把第一次给了我,我肯定好好报答姐姐,姐姐,相信我们很快就能相见。”
裴娥故暗骂一句,啪地一声就关上了门,像是在掩饰什么错愕和娇羞的神情。
她微微喘着气靠在雕花的门框上,身体随着喘息小幅度的动的,动的很有规律,她心里默念着经文,慢慢缓和下来躁动的心。
完了以后,裴娥故不争气的看了一眼自己,心里调笑:这么不争气,说出去还真以为你自己是什么闺阁小闺女呢?
其实要说裴娥故活这么久,还真没什么感情经历,被戏谑着叫姐姐,倒也还是一个有些令人浮躁的称呼。
更何况那种带着调戏,还酥酥麻麻的声音,说的裴娥故心尖都有些抽空的意味。
这觉最后肯定是睡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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