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盈余是裴娥故的一个远房表姐,倒也是最近有些丫鬟告诉她,楚盈余就要来了,好像是楚家落魄了,她来投奔裴家。
前世里,楚盈余家中倒是没起到什么陷害作用,更多的还是楚盈余和裴滟联手拿到的账本。
谁知道为什么,在这个世界里,裴滟被心灵鸡汤灌输以后会把她们的计划暴露了。
安德郡主,裴府嫡女,长安惊世美人首位,裴娥故哪哪都可谓是贵族之女的顶端,她吞吐举止样样上乘,相貌性格温润惊艳,她死的不明不白,如今报仇的机会就摆在眼前,谁能舍弃这个机会?
风追满了天,洋洋洒洒的落下来阳光。
几天以后,裴娥故带上吃食,刚巧要去看她的嫡哥,恰好,一个丫鬟几步走进来,瞧见裴娥故,先是行礼,然后犹豫了几分,通禀道:“小姐,前门有一位姓楚名盈余姑娘指名道姓要找您,不知。”
裴娥故微微一笑,倒也是说什么来什么,她附耳上前,低语吩咐两声,然后抬步慢慢悠悠的走了。
前厅,裴滟坐在旁位上吃糕点,余光撇见了裴娥故,起身屈膝,然后将糕点放在桌上,裴娥故但笑不语,来到主位落座,裙摆红艳艳的,金丝绣暗纹更显的皮肤娇嫩透白,两条纤长的玉腿交叠,双足的绣花鞋珍珠小幅度颤动。
不久以后,一个身着布衣,皮肤被磨的有些红晕,神情楚楚可怜,但手上看着就价格不菲的翡翠镯子暴露了她。
楚盈余眨着那一对水灵灵黑漆漆的大眼睛,轻轻道:“郡主安好,小姐安好。”
她跪坐下来,行了一个跪拜礼。
裴滟和裴娥故一个眼神交流后,裴滟先出声了:“表妹,那么客气做什么,既然是来了我们裴府,我们既是主人,就不能亏待了客人,赐座上茶罢。”
裴娥故听着她话里话外就是不承认楚盈余这个外姓的远房亲戚是她裴家人,这话里话外不着痕迹的疏远,楚盈余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然后委屈的看着地板,半晌站起身,沉默的坐下。
看的裴娥故当场就想鼓掌并且赐予裴滟一本语言的艺术高级艺术家奖。
裴滟看见楚盈余落座以后,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表妹,姐姐知道你是家里困难,想要投靠,但既然来了,就要有来了的规矩。”
裴娥故听着,赞同的点了点头,然后摆了摆手, 一个侍女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一把玉柄剪刀。
她笑眯眯的:“表妹,把头发剪了,以示决心,从此你便和楚家一刀两断了。”
楚盈余蓦然抬头,眼里满是不可思议,在这个时候,一头青丝剪断,就是剪了女孩的一生。
楚盈余来的时候奢望抢走属于裴家的一切,但谁也没能成想,苦肉计这个时候居然不管用了。
楚盈余低头吸了口气,勉强轻声:“郡主,小妹来只是想投靠您,但郡主此番像断了我的后路,怕是有些不妥。。。”
裴娥故嗯了一声,似乎沉思了片刻,完了以后又挂上笑意,忽然一瞬间,她挑了挑柳眉:“来人,给我把她弄出去,再进了裴府的大门,谁给放行,本郡主就拿他是问!”
跪在地上的少女身躯一颤,泪刷刷的就流下来了,连在脸上挂着的委屈神情似乎都变成真的了。
“慢着。”
人还没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那道张扬但带着些岁月磨砺的优雅声音传到人们耳朵里。裴娥故听见声音,低头笑了一下。
然后直起身,微微倾身行了礼,音量不高不低,显然是一个标准的儿女之姿。
裴夫人温温柔柔的伸手拉起裴娥故,温婉的拍了拍裴娥故的头:“是谁这么气了我们阿故,让我来瞧瞧?”
女子矜贵的扬了扬头。嗤笑:“我当是谁,楚家的小女儿?”
她坐到主位上,抿了口茶,神情自如的看着楚盈余,但奈何裴娥故和裴夫人那是什么关系?一切微表情裴娥故都自然瞧的清清楚楚。
裴娥故看着裴滟,裴滟了然的行礼退了下去。
裴夫人眼见着裴滟下去,忽然放缓语气:“阿故,小楚也便是不容易,你让她进了裴府,也算是让她有一条生路。
裴娥故冷笑,眉眼间散不去的阴郁。
她坐在黑檀木圈椅上,浑身像是没骨头一样,没什么坐姿,她直起腰,端出了名门淑女的把戏,轻咳两声。
柔柔的瞥向楚盈余,两个玉指交叠,从桌上拿了一串玉色混珠细细把玩着。清冷如雪的目光打量在两个人之间,低垂了眼,最后落在楚盈余的脸颊上。
她慢悠悠的放下手串,语气放慢,慢条斯理的说:“这个呢,我们裴家自然是想收你的,但到底是外姓,也许得不太方便。既然这样,不妨表妹住外院,晨许来吃了早茶,晚些个再回去,也算是我裴家尽了地主之谊。”
裴娥故哼唧了两声,用手帕捂着轻咳,罢了将手帕丢掉,站起来,冲着裴夫人一笑:“阿娘,有些不适,先走了。”
说完移开视线,搭上婢女的胳膊,走了。
裴夫人眼里情绪复杂,跟楚盈余耳语两句,也就匆匆离去了。
民国奇人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