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夏侯楙眉毛挑了挑。
仆役微笑着解释道:“为了防止入座时混乱,所以在发请柬时已经排好了座位,您这是丁字区十八号,您进去之后对号入座即可。”
“原来是这样,”夏侯楙买请柬时,还真没注意请柬上有编号。
进到孔府,迎面是一个巨大的天井,天井里摆满了矮桌,向前延伸,一直排到了宽敞的厅堂里。
看着架势,足足得摆了一百多张桌子。
丁辰和曹节并肩跟在夏侯楙后面,寻找着桌上的编号,竟然跟去电影院或者球馆找座位一样。
很快就找到了那丁十八号,他们这才发现,丁字区竟然在最后面一排,离厅堂足足有三四十步。
“子林,你被骗了吧,”丁辰道:“这么偏远能看见个啥?那厅堂里就算骂街都听不见啊。”
这情形有种后世去看演唱会,买票买到最后一排的感觉。
可是演唱会毕竟还有音响,有大屏幕。
而在这硕大的天井里,厅堂门口站个人,恐怕连公母都分不出来。
曹节脸上难掩失望之色,敢情根本就看不见那天下文宗长什么样,更别提听其讲学了。
“粗鲁,文宗能骂街?”
夏侯楙白了丁辰一眼,然后挠着脑袋,自言自语的道:“谁知道这请柬还分三六九等,回去就找行李的退钱去。”
“你不是说从城东许郎那里买的,怎么又改成姓李的了?”丁辰不解的问。
“小声点儿,”夏侯楙低声道:“请柬是许郎的,只不过他卖给了个一个姓李的,我又从姓李的手里买的。”
丁辰这才知道,原来这货买的也是黄牛票。
没办法了,既然来了,对号入座,三人只好在这丁十八的矮桌前坐下。
好在秋高气爽,凉风习习,天气不冷不热,还挺舒服。
座位坐满之后,文会开始了,重中之重自然是听天下文宗桐柏斋主讲学,可是他们坐在这么远的地方,果然一个字都听不见。
可是能被孔融邀请的士子们,即使这丁字区也都是小有身份的人物,谁也不好意思离开座位,凑到厅堂门口去听,所以没人破坏秩序。
百无聊赖的过了足足半个时辰,就见厅堂里走出来几个个青年仆役,来回穿梭着道歉:“场地有限,委屈诸位先生了。
为弥补大家,方才杨宗师传下话来,如诸位先生有兴趣,不妨以水为题做一篇文章。
如杨宗师与哪位有缘,将亲自点评其文章。”
此言一出,所有文士们都兴奋了起来,即使刚才什么都没听见也无所谓,假如自己的文章能被杨宗师点评,那自己也就天下扬名了。
孔府显然早有准备,想要做文章的都送上了笔墨。
夏侯楙胸无点墨,只是来凑热闹的,所以用不着。
倒是曹节从小被曹操教授诗文,想要写一篇文章让心中的文宗点评一下。
丁辰听到了姓杨的竟然以水为题,心里不由得一动。
天下谁都知道曹军刚刚水漫下邳,虽是攻下了城池,但也造成了十数万的灾民,这在一帮文人士子看来,自然是不顾百姓死活的暴虐之行。
这杨伯安却以水出题,恐怕是没安什么好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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