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解过,”丁辰道:“大学的主旨,强调人生以修身为根本。
无论为人、齐家、治国都要以德为本、以德为先。
儒家认为财富为德行之末,生之者众,食之者寡,为之者疾,用之者舒,则财恒足矣,说白了就是勤俭持家、量入为出。
上位者不应当看重积累财富,不与民争利……”
丁辰侃侃而谈,曹操听得连连点头,本来想着教导一番来着,看来是用不着了。
他赞叹道:“看不出,你这《大学》竟然读的如此透彻,想必你启蒙先生乃是一位大儒,不知是哪位?”
“我之启蒙者姓古名歌,字知乎,号白渡先生,”丁辰道。
“古歌,古知乎?白渡先生?”曹操摇了摇头,“我却是没听过,不过能教出你这样的学生,应当见识不凡,将来如有机会,将来可邀其为朝廷效力。”
“我家先生如闲云野鹤,行踪不定,待我能找到他,必邀其前去许都。”
曹操叹口气道:“这等大才不能见于许都,些许庸才却纷纷往许都去。”
见丁辰一脸懵的样子,曹操晒然笑道:“昨日你兄长送来书信,说有个叫桐柏斋主杨伯安的,号称什么天下文宗,被孔融杨彪邀去许都讲学。
这年头,写两篇文章就能称为文宗了?着实可笑。
而且听说这人对我曹氏颇为诟病,你兄长来信请示,是否派人把此人抓起来。
你在义阳县待过,那桐柏山乃是你的地盘,可听说过这桐柏斋主?”
丁辰道:“桐柏斋主没听说过,不过这杨伯安倒是知道,当初选的炼铜之地,便是他家的。
据说他出身弘农杨氏,跟太尉杨彪乃是同宗。”
他突然想起来,当初曹节那个小迷妹还准备去听桐柏斋主讲学。
他也没想到,当初他收拾的杨氏家主,竟然就是这位当世大儒。
“原来如此,怪不的他对我曹氏如此不满,而且我还听着那名字如此耳熟,”曹操沉吟片刻,问丁辰道:“那你说此人抓不抓?”
这又是一个单元测验题。
丁辰道:“那人既然名声这么大,而且敢明目张胆的进京,正是断定姑丈不会抓他。
许都乃是大汉都城,如今天下文人士子纷纷来投,姑丈岂会为了这么一个腐儒,绝了天下士子投奔之心。
他诟病曹氏,姑丈反而能容忍他,这正向世人展示姑丈之心胸啊。
人言道:‘丞相肚子里能撑船,’这岂不是说,姑丈要做丞相了?”
这几句马匹拍的曹操很是受用,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丞相肚子里能撑船?这话有意思。
看来,老夫真该当丞相了。”
他笑了一会儿,脸色变得平静下来道:“所以明白我为什么,如此费心费力的教导你们这些晚辈读书了吧?
我现在自然不能杀那杨伯安,但是也不能由着他写文章冷嘲热讽。
你们这些后辈什么时候能出一个文采斐然的,给我写文章骂还回去,我便心满意足了。
如此咱们也不至于被世人讥笑是粗野莽夫。”
“写文章我倒是……”
丁辰正想说写文章自己写不出来,但抄文章却没问题,突然有亲兵跑进来打断道:“主公,营门外有位叫陈登的求见。”
“快请,”有正事,曹操也不再跟丁辰讨论那些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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