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住日薄西山的太尉府,
及那些与太尉府同气连枝的朝臣及其家眷,
不要让他们步上北朝俞氏的后尘。
与之一比,贞洁不值一提。
姬如玄浑身巨震,虚握在她脖间的手,猛然挪开,一低头,就见她红着眼眶看他,一张脸风娇水媚,惹人怜爱。
他懂了。
这是她身为一个女子最后的自尊,亦是她身为长公主的骄傲。
也对,中了这种肮脏的药,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一种莫大的耻辱,没哪个女子能坦然接受。
天真可笑,又那么令人心疼。
事实真是如此吗?
她是这种不合时宜地固执、矫情的女子吗?
姬如玄唇边弯起似有若无的笑意,眼里闪动着兴奋:让我来猜一猜,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那一定十分有趣。
“好,”姬如玄的身影笼罩着她,声音低哑,“两刻钟,不能再多了。”
姜扶光轻轻“嗯”了一声,双手抱住膝盖,把头埋在手臂里,将自己彻底隔绝。
屋里陷入一阵长久的安静。
她坐在地上,将自己紧紧抱成一团,纤柔的身子,轻轻地颤抖,急促的呼吸,在安静狭窄的房间里,清晰可闻。
姬如玄拿了一条毛毯,走上前,搭在她身上。
“别碰我。”姜扶光声音发颤,就像刺猬一样,陡然挥手,将他的手臂挥开,又将自己抱紧。
“我不动你,你之前泡了冷水,衣裳都湿透了,小心受凉。”姬如玄退后一步,探手将毛毯搭在她的肩膀上。
这次,她没有拒绝。
也没有回应。
姬如玄低头,看着新铺不久的地毯上,湿了一片,这样湿着衣服一定会受凉。
可他也知道,姜扶光正是利用湿衣服带来的冷,才保持着微弱的理智,一直冷静到现在。
不知道过了多久。
身子抖得越发厉害,姜扶光哑着声音说:“你,离我远一点。”
姬如玄无声退到了门边。
姜扶光眼睫扑簌,死死咬着唇瓣,鲜血从她鲜红的唇瓣上滚落,沿着她白玉般的下颚,落在衣襟上。
姬如玄的眼睛都刺痛了,他陡然推开门。
他开门的动静很大,惊动了姜扶光:“你要上哪里去?”
姬如玄背对着她:“我去杀了阁里思那个狗东西。”
将他剁碎了喂狗。
“不许去。”姜扶光用力攥紧了五指,“你陪我说说话吧!”
她不想一个人待着。
就算明知道,同姬如玄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只会让她更煎熬,可她想要有人陪。
“好,”姬如玄转身,反手把门关上,后背椅在门上,“你想听什么?”
“随便吧,”姜扶光又将自己抱紧了一些,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给她一点安全感,“什么都行。”
“你知道枢机子吗?”姬如玄问。
“听说过,”姜扶光声音含糊,已经有些撑不住理智,“好像是,万君七子之一,擅观星测命,被喻为半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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