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姜扶光打杀了李延一事,被外祖父知晓了,”姜宁瑗一脸幸灾乐祸,连忙站起来,“走,过去看看。”
承恩公府派来的,是一位老成持重的老妪,见了宁瑗公主之后,仔细询问这件事的究竟缘由。
姜宁瑗挑高了眉毛,以一种很了解姜扶光的口吻:“左不过是,太尉府得了一盒难得的紫鲛珠,进献给穆贵妃,为姜扶光做首饰,想让姜扶光穿着紫鲛珠做的首饰在春搜上大放异彩。”
老妪仔细琢磨了一下,没发现什么不妥:“尚服局那边的消息,也是紫鲛珠乃贵妃娘娘命人送去。”
春搜在即,哪家都在做衣裳、打首饰。
姜宁瑗嗤笑:“姜扶光的骑射功夫,连父皇都称赞过,太尉府势微,就指着姜扶光在春搜上抢三皇兄的风头,是尚服局送错了,又不是我抢的,穆贵妃还能因为一件小事,与我计较不成,大不了再赔一件首饰给姜扶光。”
姜扶光出风头,就相当三皇兄被抢风头。
她才不会让姜扶光得逞。
老妪又问了诸多细节,巨细无遗之后,发现没有错漏,也没有疑点,这才回了承恩公府复命。
“外祖父正愁没办法打压姜扶光,这不,姜扶光就主动将把柄,送到了外祖父手上,”姜宁瑗轻抚着发间的紫鲛珠首饰,笑得一脸不屑,“姜扶光也是真蠢,想来用不了多久,她就要倒大霉了。”
打杀李延,
还真是胆大妄为,不知所谓,她倒要好好看看,父皇这一次还要怎么包庇姜扶光这个贱人。
……
李延陈尸午门外。
宫人们经过午门,看着门外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尸体时,一个个心惊胆颤,连看也不敢多看。
堂堂正三品的内廷大监掌事,说杖毙就杖毙。
消息传进了中宫,林皇后在听到宫人说,紫鲛珠簇花戏蝶鎏金步摇花进了宁瑗公主府时,眉头不由一皱。
姜扶光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一件首饰算得了什么?
也值得她如此小题大做?
全国各处的进贡之物,都要经过她手,越是贵重的东西,就越要慎重,她依稀记得,早前东海侯就进献了一斛难得的紫鲛珠。
她当时还想着,宁瑗最喜欢粉色,到时寻个合适的由头赏给宁瑗。
因此,她印象深刻。
林皇后顿时回过味来,枉她聪明一世,竟没看透陛下存了这样的心思,到底是有心防着她,还是故意瞒了她的耳目。
她眼睛一黑,指着身边的大宫女景玉:“去,马上出宫,把那个孽障,给本宫带过来,想个办法,给承恩公府送个信……”
宫外的消息,总比内宫传得更快,想来前朝已经有了动静……
“姜扶光,”林皇后捂着胸口,一时喘不过气来,“真是好算计啊!”
景玉吓了一跳,不敢耽搁。
香玉连忙倒了一杯茶,递上去:“娘娘,快别恼,左不过一件首饰,公主便是要了去,贵妃娘娘还能跟一个小辈计较不成?您是中宫皇后,后妃们都要敬着您,贵妃娘娘又岂敢因这点小事与您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