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抬举承恩公府,是因承恩公平定北边战事,扬南朝国威。
“母后说得是,”姜景璋深以为然,“宫宴事关国体,有礼仪之大,父皇便是再宠爱姜扶光,也不会纵容她僭越礼制,无视体统,有损国体,姜扶光不能出席宫宴,宴上的事,她和太尉府插不上手,自是万无一失。”
林皇后含笑:“宫宴是你的主场,也是你真正表现的时机,你要抓住这个机会。”
这场宫宴意义重大。
彰显着,承恩公府即将崛起,力压太尉府成为南朝第一武将世家,亦是太尉府日薄西山的证明。
从此之后,再没有人能压制景璋。
姜景璋终于放下心来了。
“对了,”林皇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这些日子,多去看看你二皇兄,你大皇兄早年病逝,你父皇只你与景璜兄弟二人,自是盼着你们兄弟二人能兄友弟恭。”
景璜是陛下在潜邸时,吴则妃所出,可惜吴侧妃命薄,在生下景璜后难产而亡,身为王妃,教导庶子,原是她责任所在,只是没过多久,她就查出有孕,教养景璜一事,就交给了当时,生了皇长子的何侧妃。
姜景璋目光微闪,姜景璜天资鲁钝,性子也胆小懦弱,很不受父皇待见,他自己也深居简出,几乎鲜少现于人前。
这时候,确实该多去走动走动,表现一下“兄友弟恭”,也好叫大臣们,注意到这个没什么存在感的‘二皇子’。
人与人是需要对比的,没有二皇兄的蠢笨衬托,如何能让朝中大臣们放心支持他?
春日宴之盛大,在京里津津乐道了两日,其间有不少扶光公主恃宠生骄,连宁瑗公主也不放在眼里的流言传出。
南兴帝途经御花园,听到有宫人在议论此事,皂靴不由一顿:“张德全,近来宫中多了许多口舌。”
跟在身后的御前近身张德全,连忙道:“是奴婢的疏忽。”
南兴帝意味不明:“什么时候,你的手从前朝伸进了后宫?”
张德全连忙跪地:“奴婢绝无此意。”
整座皇宫,太极殿为前朝,以北是后宫所在,御花园归属于后宫,治理后宫是皇后娘娘的职责所在。
南兴帝轻叹一声:“皇后今日又召见了礼部尚书的夫人,可有此事?”
张德全低头应是。
“她倒是忙得很,”南兴帝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也难怪,都没时间管理后宫事务了。”
张德全不敢多嘴。
“近日,风吹得有点大,”南兴帝看向不远处,一棵迎风而动的榉树,“树欲静而风不止。”
待南兴帝离开后,管事太监匆匆赶来,将两个浑然不知大祸临头的宫女绑了,拖下去审问。
经过一番拷打,两个宫女把什么都吐露干净了。
总结就是一句话,承恩公府如日中天,与之相比,贵妃娘娘病在宫中,久不露面,大将军旧疾复发,久不上朝,扶光公主还落了一个骄狂的名声,宫人们听到了风声,难免有些见风转舵,跟着嘴碎,发现无人管束之后,胆子便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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