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师父,小心气坏了身子!”二徒弟也不甘示弱,二人争相在师傅面前表现。
“欸!差点就忘了,伤心便会伤身,伤身就会短命。不可以的。嗯没事的?”道长自顾自安慰自己。
“没事…没事的。”二位徒弟异口同声道。
求死看向这三个奇葩一样的师徒,不由摇头,暗暗嘀咕一声:“天底下居然会有这么怕死的人,还是个道士。”
想想也真够讽刺的,求死是一心求死,却求而不得,而这位道长仁兄却是一心追求长生,求而不得,归根到底,他们皆是一类人,所追求之物却始终求而不得!端的是讽刺!
真可谓是可悲又可怜!
“敢问道长,你可曾听过郑其道此名?”叶汝嫣忽然开口问道。
“郑其道?郑其道……”道长默念几声这个名字,忽觉非常熟悉,旋即面露思索状,突然抬头,猛地一拍大腿:“那不就是贫道!”
云凡面露刹那惊色,叶汝嫣和求死亦是相互对视一眼,他们皆能从对方眼中看出惊讶,惊讶之后便是再也抑制不住的喜悦。
“道长原来真的是霸刀门的郑其道前辈!”云凡欣然道。他们千辛万苦要寻找的人,此刻就在眼前,怎不令人欣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这位道长,哦,应该说是郑其道。只听他悠悠然的道:“我已经很久没用过这个名字了,你们不提的话,连我自己都差点忘了。”
“贫道如今的道号是枯木,抽刀不能断流水,枯木也会再逢春的【枯木】”郑其道微微一顿,正色道:“你们找我所为何事?”
“在下云凡,”云凡拱手一礼,直接开门见山道:“是代表正道,专诚前来邀请道长,望您能够答应参加夺印大战!”
“参加夺印大战……”郑其道垂着脑袋,懒懒洋洋的看着他们,一字一顿的道:“那岂不是让我去打架!打架便要动手,动手便会耗元气,耗元气便会伤身,伤身便会短命;这种事我是不会做的。”
郑其道断然拒绝,异常的干脆,丝毫没有拖泥带水。毕竟在他心中,最重要事情,依然是追求长生不老。至于其他的事,无论是什么,无论怎么迫在眉睫,无论怎么十万火急,都不重要,那都得靠边站。
“……”我靠,云凡暗暗咂嘴,你以为这是在说书呢!
叶汝嫣道:“我以前听人说过,郑其道当年勇不可挡,每逢出战必定要做先锋,没想到竟已沦落至此,我真的很怀疑,你究竟是不是郑其道本尊?”
郑其道闻言,却不恼怒:“那是因为贫道已经悟透了人生至理。人生短短数十寒暑,那些凡夫俗子在江湖上打打杀杀,追名逐利,赢了又如何?输了又如何?几十年之后还不是只剩下一堆白骨,倒不如潜心修炼长生不老之术,这样人生反而更有意义得多!”
“你怕死就是怕死喽!何必要找这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说这么多废话!”求死直言不讳的道,出家人不打诳语,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云凡闻言,不禁恍然大悟:“莫非道长当年便是为了修炼长生不老之术,因此才被逐出的霸刀门?”
云凡不愧是云凡,仅凭郑其道寥寥数语便已猜出了个大概,也知晓了当年郑其道被逐出师门的前因后果。
因为只有找到症结所在,他方能对症下药,想出对策劝服郑其道参战。
郑其道原本是霸刀门为数不多的天才弟子,根骨奇佳,武学资质极高,在霸刀门以及江湖上颇具盛名,当年若不是这一边咕,如今的霸刀门的掌门恐怕也轮不到焦巡来坐,而他当年正是痴迷长生之术,这才被上任霸刀门掌门所逐。毕竟在这些正道门派眼中,这完全是歪门邪道,不学无术,这是莫大的丑闻。
他就这样因长生这一虚无缥缈之执念,而将一生大好前途旦夕尽毁。实在令人不胜唏嘘!
郑其道微微摇头,轻叹道:“贫道的昔日同门实在太无知了,须知长生不老之说绝非齐东野语,彭祖死的时候享年八百岁。明文记载,不老之术,关键在于炼丹。”
叶汝嫣:“……”(明知是胡说八道,但我竟无言以对!)
“放屁…放屁……很臭的臭屁!”求死稍稍转首,不去看他,用手捏着鼻子不停地扇动着,这尼玛,满嘴胡言,竟还说得这般振振有词,煞有介事似的!
“道不同,不相为谋。”郑其道同样把头一偏,看向站在身后的小徒弟,摆手示意道:“小徒弟,送客。”
郑其道竟然直接下了逐客令。
“是,领命。”小徒弟应声而来,便准备请他们离开。
“道长。”叶汝嫣叫了一声,郑其道没有理会。
她又转首看向身旁一直没有作声的云凡:“云凡,你说句话啊!”她的目光中满含希冀之色。
毕竟她一次次见到原本无解的事,在云凡手中都能轻易解决,白墨画如是,司空鸩九如是。
仿佛他便是拥有化腐朽为神奇的魔力一般!就没有什么事能够难道他的。简直无所不能!
他们好不容易已然找到郑其道,若是不能成功说服他,岂不是白来此一趟,那这些日子的磨难不是白受了。
是以,她当然不想就这样放弃!但她也自知无力改变道长的想法,所以,便只能寄希望于云凡,而且,貌似也只有指望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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