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很气愤。
镇长沉声道:“秦老板,你难道也想插手此事吗?”
秦梦瑶反问道:“莫非镇长真的以为牺牲小桃是值得的吗?”
“道长说只要把少女进献给山妖,山妖平息愤怒之后,我们全镇人都会得到安宁。”
司空鸩九幽幽的声音在这时忽然响起:“为求一己平安牺牲别人的性命,你们想的挺周到啊!”
秦梦瑶道:“镇长,你也曾尝试过丧女之痛,难道你真的忍心看见崔婆婆从此失去女儿。”
“正是因为我已经痛失女儿,我不想看见这些不幸之事再次发生。”镇长强忍着心中的愤怒沉声道。
秦梦瑶道:“其实如果大家暂时不作嫁娶,山妖便不会再有机会抓走新娘。”
“暂时?那要到什么时候哇!没人嫁娶岂不是不能开枝散叶!”
“这件事无论如何都要解决。”
“对啊,是要解决的。”
这个时候,村民们七嘴八舌的声音不断的响起。很显然,他们心中亦是认同镇长的所作所为。
镇长看了一眼身后的村民,摆了摆手,做了一个制止的动作,村民见状,他们的声音亦渐渐平息了下来。
只此一点,便可看出,这个镇长在梅镇,在百姓中的威信还是很高的。
镇长凝声道:“想必你们也都听见了,这是村民的意愿,祭祀绝对不可以终止。”
“吉时已到!是时候进献祭女了。”那位道长同志的声音此时意外的传来。直引得在场的所有人的目光纷纷朝他看去。
道长说着,便举着金钱剑朝小桃的所在走去。他要去进行最后一个仪式——献祭。
“不要哇!救命啊!”小桃仍在拼命地呼喊。
“小桃!”崔婆婆见状,登时万分惊惧!
但她却没有丝毫办法,毕竟她隔着自己的女儿所在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且,他们的去路已全被村民所阻。一时无法过去。
道长举起金钱剑重重落下,劈在了绑缚小桃的绳索上,绳索瞬间应声而断。
失去了绳索的束缚,小桃同时也失去了最后的保护与依仗。
叶汝嫣等人顿时眼眸瞪大,骇然失色……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快到了让他们根本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等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们只能眼看着小桃急速往下坠去……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在他们眼皮底下消逝而束手无策,无能为力。
叶汝嫣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多么的无用。
“啊————”
随着一声响彻云霄的女子惨叫声响起,小桃的弱小的身子刹那间往下做自由落体运动,向着水流湍急的河面直坠而去……若真的掉下去,小桃必死无疑!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白色的身影犹如鬼魅一般从众人的面前就这么“凭空消失”。
并非是他们的眼睛目不能视,而是这个人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到了直令他们的视觉产生了错觉。
等他们再次见到之时,那个白色身影已然来到了小桃的身边。
他从半空之中接住了往下坠落的小桃的身躯,而后,他的身影一晃,便在众人的面前,在众目睽睽之下安然落地。
这个白色的身影正是云凡!
正是他在危机之时救下了小桃的性命!
云凡护着小桃就这么旁若无人的来到了叶汝嫣这边。
而此刻,这些村民竟还处在一片惊然之中,久久没有回过神来。以至于他们竟然一时忘记了阻拦。
小桃最终与崔婆婆母女含泪紧紧相拥在了一起。
而在云凡等人的护送下,他们安然回到了客栈之中。
而没过多久,镇长便集结着一众村民气势汹汹来到了悦来客栈中。
“秦老板,赶快把人交出来!”
“交出来……交出来!”
秦梦瑶挡在众人面前,道:“谁都不可以乱来。有我在这儿,没人可以在我悦来客栈带走这里的人!”
“秦老板,你是不是非要包庇那帮人。”镇长厉声道。
秦梦瑶道:“在我这儿投店的,便是我悦来客栈的人,我有责任保护他们。”
镇长道:“好,既然秦老板执意如此,我们也不需要再给你面子。给我把客栈拆了!”
“好!”众村民作势便要强拆秦梦瑶的客栈。
“慢着!镇长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云凡和司空鸩九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司空鸩九上前几步,道:“秦老板是我们的朋友,你为难她便是与我们过不去。”
镇长道:“废话少说。交出小桃,我们便不与你们计较。”
“不错,倘若因此惹怒山妖,别说你们要完蛋,就连我们整个梅镇都会遭逢横祸,后患无穷。”
“对啊……”
“我呸!”求死指了指自己,高声喝道:“我求死也是常常信口开河,你这个臭道士的嘴巴比我还臭!山妖…山妖,你见过山妖么?”
道长看着求死说道:“大师,你是拜佛的。你见过如来佛祖了么?”
“是啊!……”
道长的一句话,就将求死即将出口的话语生生打断。
“总之要降服山妖,就必须献祭少女。我们千百年来就皆是这般做的。是不是啊!?”道长继续道。
“对呀!……”众村民纷纷应声。
叶汝嫣道:“那么道长是不是可以肯定,只要献祭少女,梅镇便不会有山妖为祸。”
“以贫道的功力当然可以推算出来。”
“既然道长的道行如此高深,不置可否推算出,这个袋子中装的是何物?”
云凡指着客栈前台上的一个布袋而开口问道。
道长顺势看出,吞吞吐吐的道:“放在这里的,想必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物什。还不是一些破铜烂铁。”
“是吗?”云凡眸中精光四射,神目如电:“现下为午时,五行属火,火克金而生土。”
紧接着云凡的手指微动,口中亦是缓缓轻语:“阴阳互济,算得卦象是【四阳爻两阴爻】,也就是【中孚】。意思是村民用豚肉或者是鱼作为祭品;所以放在袋中的,应该是猪肉或者是鱼,但是袋子是干的,因此里面装的应该是一条腌制过的咸鱼。”
他的声音不大,却如银瓶乍破水浆迸,苍劲有力,如雷贯耳,令人心弦震动,众人的目光皆被他的奇异举动和如云山雾绕般的言语所吸引,一时间现场万籁俱静,落针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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