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凡依然目不转睛的紧盯着面前的那副画,继续说道:“我是说作这幅山水画的人,可能是白墨画。”
叶汝嫣道:“这画上无名无姓,你凭什么说是他所作。”
“画功。”云凡侧眸看向他们,缓缓说出了两个字。
“画功?!”
“你们来看,”云凡又侧目看向了那幅画,众人亦循着他的目光仔细地看去:这是一幅山水画,画中所描绘的,应该是一些寻常的树和花,若单从这些方面来讲,似乎整幅画并无新奇之处,完全是一幅普通的山水画。
但若是你真的这么想,那便将此画想得太简单了。
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云凡显然便是属于后者。
云凡缓声道:“这幅画看似轻柔无物,实则刚劲有力。而且还暗藏修文馆的剑法玄机,老松迎客,黑松拦路,松叶纷飞。”
“哇啊!”求死大惊道:“剑法和画功混为一体,实乃是高手所为!”
叶汝嫣道:“就算真的是高手所作,也不一定便是白墨画。”
云凡闻言,不禁反问道:“那你是否亲眼见过白墨画作画。每个人皆有其独特的画风。据我所知,白墨画通常是以山水画为题材,笔触细致而且不问四时;经常都在同一幅画中看见桃、杏、芙蓉和莲花,神为主,形为次。”
“对啊!这幅画中有桃花、莲花,两种花都不合时令。”求死看着这幅画恍然说道。
“作画也可以模仿或是抄袭,如此说法未免太过牵强。”这时叶汝嫣质疑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虽然她是如此说,但其实内心里已经对云凡的判断和结论渐渐认同。只不过她那高傲的性子和对云凡的偏见令她还是说出了违心之言。
“……”云凡侧目睇了她一眼,随即目光扫向一旁的店铺老板,开口问道:“老板,能否告知这一幅画到底是何人所画?”
老板稍稍一想,说道:“我是真的不知,因为这种类型的画,每次皆是由一个小孩送来寄卖,待到卖出后才来收银两。试问我又如何知晓是谁所画呢?”
云凡沉吟一会,然后付了老板的银两,就买走了这幅画。
他们接着便走出了店铺。
叶汝嫣问道:“咱们买了这幅画就行了吗?”
云凡闻言未置可否,缓缓道:“老板言道,只要卖出这幅画,那个孩子便会来收钱。咱们便有机会打听出白墨画的下落。”
“你的这招抛砖引玉确实挺妙!可是这样守株待兔,希望有奇迹发生,那这样咱们要等到何时啊?”求死叹声道。
叶汝嫣:“只要能够找到白墨画,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也会等。”
云凡闻此一言,骤然间侧目,深深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叶汝嫣。
忽然,众人的耳边传来了阵阵震耳喧天的锣鼓唢呐声响,众人放眼望去,一座大红花顶逐渐映入众人的眼帘。
原来竟是送嫁队伍,怪不得如此热闹!
不知是哪位人家的女儿出嫁。甚是好奇。
求死暗暗嘀咕一声:“有人出嫁,新娘漂亮吗?”
众人皆站在原地一动没动,他们的目光尽皆随着送嫁队伍的走动而移动。
云凡喃喃低语:“为什么都办喜事了,这些人还是这么不开心呢?”
待到送嫁队伍从他们面前经过的时候,很快,云凡便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原来,与寻常人家嫁女儿办喜事的规模不同,这家嫁女儿的队伍规模较之寻常人家的颇有不同。
送嫁队伍中除了一般的陪嫁丫头、喜娘和抬花轿的轿夫之外,在队伍的最前方还有一些手持刀剑的中年大汉,个个虎背熊腰,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倒像是打手,他们每个人的手都紧紧握在剑柄或刀柄之上,神情肃穆,严阵以待。
不只是他们,队伍中的其他人亦皆是一样,人人表情严肃。而云凡一眼便看见了那些壮汉后面的那道有些熟悉的身影。
经云凡这么一说,求死也有所觉,轻声道:“是啊!旁边的路人见之皆是像避瘟疫一般纷纷走开,唯恐避之不及。”
而这个人云凡却有印象,而且就是在这几日内见过,云凡微闭着双眼,脑海中在回忆着这几天见过的人。他这几日见过的人其实并不算多,片刻之后,云凡的双眸猛地睁开,他终于想起来了。
这人赫然是他们第一日来到梅镇之时,那个因自家女儿出嫁而请求道长作法除祟的那位中年大叔。联想到之前客栈的那位二婶儿和秦老板所说的山妖捉新娘而导致很多待嫁少女失踪的事,云凡顿时不禁恍然。
正在这时,周围一个本地的一个村民走过来道:“一看你们就是外地来的,你们是有所不知啊!最近这半年,我们梅镇不知是交了什么霉运,每逢新娘出嫁,在经过红河谷之时,轿中的新娘必定会凭空消失,不见踪影。听人说是让山妖给捉去了。”
“山妖!?”
“……”云凡眉头紧皱,默然不语。
“对呀!”村民继续道:“这次镇长的女儿嫁到邻县,红河谷又是必经之路。虽说已经找来了几个护院打手,不过应该还是送羊入虎口!”
那村民说完,便摇着头走开了。很明显,他已经料到了镇长的女儿的结局。
求死听完后,连忙道:“这村民说的煞有介事似的。难道真的有山妖么?”
“世上那会有什么山妖?我们不要分心,若不然那个孩子来了,而我们没看见就糟了。”叶汝嫣提醒道。
云凡紧盯着镇长女儿送嫁队伍渐渐消失的方向,随即对着一旁的求死三人嘱咐道:“你们先在这儿看着,我去去就来!”
云凡说完,二话没说便追了上去,只留下一脸怔然的求死和叶汝嫣呆呆的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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