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孟知秋刚出手时,云凡便注意到他手中所持的宝剑,这正是忠信堂所独有的兵器。在此之前,虽没有亲眼见过,但亦有所耳闻。故而,云凡才在一开始便能准确的叫出此剑的名字。
云凡看向了孟知秋,眉头轻皱,双眸神光暗凝,孟知秋的面相竟与之前被心魔杀害的三位高手一般无二:皆是乌云盖顶、印堂紫黑,恐有血光之灾,是大凶之兆,云凡心中暗惊,他蓦然联想到之前司空兄所言,还会有两人遭心魔毒手,一想至此,云凡心下不禁恍然。
“爷爷……爷爷你没事吧?”裴姑娘悲戚的惊呼道。
“你说话呀!你怎么了……呜呜,你不要死。爷爷……”
云凡见状,连忙俯下身来,说道:”姑娘,是你呀!”
“公子,我认得你的声音,公子劳烦你帮忙看一下我爷爷到底怎么样了?!”裴姑娘闻言,连忙扯住云凡的衣袖,恳求道。
云凡看向了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那个老人,只见他面部紫黑、嘴唇发干,形如槁木,这很明显是中毒的征兆,而且中的还是剧毒,必须尽快救治,如若不然,待剧毒攻心,那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云凡如实说道:“你爷爷已经身中剧毒,”他沉默了一会,缓缓说道:“我也不知这是何种毒。”
此言一出,裴姑娘如闻霹雳,整个身子瞬间摇摇欲坠:“那怎么办啊?!爷爷,你不要死……”但随即,她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道:“我知道一个人,他应该有办法救爷爷。”
云凡听完,恍然说道:“你指的是司空公子!”他的声音亦是不由得重了几分。
“是呀!不过,”裴姑娘点了点头。但紧接着,她话音一转:“我生有眼疾,目不能视,因此能否麻烦公子在前方带路?”
一旁的求死见状,不由得哈哈一笑,他拍了拍云凡的肩膀,调笑道:“这一切皆是天注定!不是你想走就能走,想避就能避的。整日给他人算命,你有没有给自己算过吗?哈哈哈!”
“……”云凡眸光稍稍倾斜,没有说话。
…………
城中郊外的一间普通的民宅。这是一间看似不起眼的房屋,表面与其他的宅子并无区别,但其内实则另有乾坤。
屋子里的院内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药材,党参、当归、五味子等等比比皆是,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极为罕见的珍奇药材。使得整间屋子到处充斥着各种浓浓的药味。
此刻,正堂的方桌后端坐着一个少年男子。只见他一身黑衣,玄纹云袖,五官俊美,两道弯眉又长又浓,乌黑的长发被一顶玉冠高高束起。此人正是与云凡有过数面之缘的“鬼医圣手”的司空公子,他的全名叫司空鸩九。
而他面前的方桌上整齐陈列着文房四宝,右手边,则是整齐摆放着厚厚一摞医书,他此时正在阅览其中一本医书,这是只属于他们自家的医书,只见他的神情尤为专注,口中默默念道:“河阳摧心掌,张立雄浑刚猛,是以对方心脏为攻击目标,中此掌者,心脏为之摧枯立朽,以针保心,再炼药令心肌再生,即可续命;苗疆五毒阴阳爪,爪上沾有剧毒,中者剧毒入心,心脏枯萎而死,欲救必先解其毒……”
翻阅至这里,他便拿起桌上的毛笔,在后面的空白处徐徐补充写道:摄魂大法,中者先是神智错乱,陷入癫狂,接着心脏暴跳,爆裂而死,医治之法……写到此处,他缓缓停住了手中的笔,而脑中则是浮现了那几个高手被心魔的所杀的诡异场景,而这些人正是死在这种邪功之下,换言之,这个神秘莫测的“心魔”所使的正是失传已久的摄魂大法。而这种邪功的救治之法,他们家祖传的医书中并没有任何相关记载,就连被这种邪功所伤之后的一些相关症状都无丝毫文字记录。是以,他才要中这种邪功后的一些基本情况记录下来,这亦是他身为司空家子弟应尽之责。
正在他为此费心劳神思虑之时,在离他不远处,一个白发苍苍的男子正在往一个药罐里面添水,显然,他在熬药。
当他看见司空鸩九陷入沉思之中,必是遇到了解不开的难题,于是,他便走了过来,看着司空鸩九轻然说道:“怎么了,还在想摄魂大法么?”
司空鸩九随之道:“鬼医司空家的医书应是无所不知。”那人嗯了一声,而后缓缓转身走到了一边,司空鸩九亦随之站起身来,行至这人身边,轻然而语:“这摄魂大法是一种失传已久的邪功,先扰乱人之心智,然后令其心脏爆裂而死,我亲见一个高手死在这种邪功之下,我以金针封住他的奇经八脉,护住他的心脏,但最终还是没能救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