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一处南华城有名的烟花之地,一名流浪汉小心翼翼的走在街道边缘。
行走在街道中央的那些权贵人物,偶尔也会朝他瞟来视线,多是嫌弃憎恶的目光。
流浪汉不敢走在中间,毕竟如果自己弄脏了这些人的衣服,肯定会吃对方下人一阵毒打,兴许就熬不过即将到来的冬天了。
他费了一些时间才来到目的地,一家名为沧海阁的青楼。
“滚滚滚!哪里来的叫花子!赶快滚远点,这是你能来的地方吗?赶快滚!”沧海阁门口的护卫怒斥道。
那流浪汉连连致歉,轻轻朝沧海阁上方瞧了一眼,然后转身离去,消失在了人群与灯火之中。
一位刚好瞧见此幕的公子哥嗤笑一声,讥讽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他身边的仆从连忙附和,道:“公子说得对极了!”
沧海阁上,三楼,一道原本站在围栏后的纤细身影,走回了屋中。
……
沧海阁后门,一名风韵犹存的丰满妇人在门内轻轻敲了三下,第一下重,后两下轻,间隔一致。
门外很快传来两下轻,一下重的敲门声,第二下与第三下之间,比第一下和第二下之间,存在着明显更长的间隔。
妇人又轻轻在门上敲了两下,不一会儿,一张纸条别从门底穿了过来。
妇人弯腰捡起纸条,耳边听到了些许脚步声,渐行渐远。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别人,但也没有打开纸条,而是将对方放到了自己的胸间,结实夹住,便笑着轻摆腰肢,回到了屋中。
等到了自己房间,她才打开纸条。
纸条上只写了几个字——有人询薛。
有人询问薛府的事情。
……
沧海阁,一位模样俊俏的白衣男子来到大门前,旁边站着一位目光深邃的白衣少年。
老鸨先是随意的打量着这两人,然后很快眼前一亮,快步上前,热情招待道:“这不是陈公子吗?哎呦喂,您可有三年多没来我这了,我们这的姑娘都伤心死了。”
门口的姑娘们也纷纷把目光看向陈见齐,都是两眼放光,有人欢喜有人好奇。
陈见齐笑着拾级而上,道:“我今天到这里来主要是为了一个人,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老鸨跟在陈见齐半步后,笑容谄媚道:“陈公子想见谁那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吗?怎么还问我方不方便,好久没来,果然是生疏了,我现在就把翠翠叫来,帮公子通通筋骨。”
陈见齐摇了摇头,老鸨便也不画蛇添足。
三人步入沧海阁中,阁内大厅莺莺燕燕,有人沉醉其中,好不快活。
陈守齐见状只是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他对这些,向来不感兴趣。
如果不是因为自家少爷的原因,陈守齐觉得,他多半一辈子都不会来这种地方。
“我需要找一位原名叫薛言月的姑娘,她现在叫什么名字?”陈见齐开口问道。
很多青楼,会让自己名下的女子抛弃原来的名字,取一个新的名字。
沧海阁也不例外。
老鸨闻言便立刻在脑海中思索,半响后,才回忆过来,笑道:“陈公子是要找怜月吧?她以前的俗名便是薛言月!”
怜月,怜月。
难道是怀念以前一起看过的月亮?
李常容想了想,点点头道:“多半是了,你带我去见她。”
“好咧!”老鸨顿时欣喜万分,连忙引路,同时一边恭维道:“陈公子真是好眼光,怜月可是我们这未来的头牌,她啊,本是富家女,后来落魄了,来了我们这,由于从小知书达理,又学了不少技艺,长相身材气质更是一样优于一样,好多公子哥都争着抢着呢!”
其实怜月未来是不是头牌,谁也说不准,老鸨只是在这抬价呢。
当然,不是那种抬名面上的价钱,而是抬心中价。
男人嘛,有几个不希望自己骑的女人越优秀越好?
这样能让他们获得某种成就感。
只是出乎老鸨意料的是,原本在她设想里应该表现出越发欣喜的陈公子,此时的脸色却是越来越沉。
老鸨不再多嘴,选择专心带路,同时心中犯嘀咕,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陈公子不好这口?”
这可是很多男人的通病。
不应该才对。
肯定是有别的原因!
在老鸨的思绪万千中,三人一路走到了三楼。
整个三楼,只有五个房间。
而沧海阁的四楼,只有三个房间。
五楼,就只有一个房间了。
老鸨领着陈见齐和陈守齐来到一间挂有“怜月”门牌的房门前,就要上前敲门。
“等一下!”陈见齐连忙起身制止。
老鸨看向陈见齐,露出疑惑的神色。
陈见齐朝陈守齐吩咐道:“小齐,去给我买一张面具上来。”
还是遮掩下面容吧。
陈守齐行礼离去。
陈见齐走到一旁去,老鸨连忙跟上。
“你去忙吧,别耽误了生意。”陈见齐开口道。
老鸨连忙笑道:“好咧,那我先去吩咐一声,陈公子待会直接进去就可以了。”
至于钱财?陈家那么大的宅子在那,不怕对方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