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二年,宴朝太子沈琰继位。民之所盼的七王爷孤身立于殿中,听宣。秦公公尖着嗓音宣读圣旨,却是句句讽刺。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先帝之七子沈珩,朕之弟也,今而守边有功,朕念身有旧伤,特封为御王,赐府邸,赏良田之千亩,黄金之万两。
秦公公站在高台上俯看着攥紧衣袖的沈珩,甘心吗?他不甘心,十四岁上沙场,十六岁掌兵权,十九岁可护一方长安,如今二十有三的年纪,又被剥夺兵权,要他如何甘心?
“殿下,还不听封?”
“臣弟...接旨!”
圣旨宣罢,沈珩领命。
从此,白帝城又多了个被忌惮的人。
…
天启三年,御王妃诞下一女,名微小字为挽。长发挽君心,幸复勿相忘。
转眼十三载过去...
御王府门前,一匹枣红马上端坐着一人,她身穿绛色薄袄,衣袂随着秋风扬起,腰间系着桃花玉佩,脚踏金丝绣鞋。
一袭高高束起的墨发如云般散乱在脑后,面若桃花,眸似秋水。脸上还带着婴儿肥,却不影响她那倾城之资,盛京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御王府有个娇惯的小美人儿?
“我等见过郡主!”府前护卫见来人忙行礼。
“免礼。”
少女的声音清脆,她抬头看向那巍峨的府宅。御王府三个大字龙飞凤舞,气派非凡,只是谁人不知这是座封锁了十六年的牢笼?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纵身从马上跳下,缓步走进门内,后头的小厮赶忙牵着马去了马厩。
“郡主回来啦?!”
管家快步迎上,满面喜色。
“周伯,父王爹爹呢?”
少女微微颔首,迈步往里走。
“王爷啊,自从您偷偷出了府,便又闷在书房了。”他面露难色。周尹是这御王府的老人了,对这位小郡主十分宠爱。
“周伯先忙,本郡主去找爹爹有要事相商。”
余管家看着她欢脱的身影,无奈的叹了口气,小郡主哪次不是要事?最后不还是哭丧着脸出来了?
…
笃笃...笃笃笃......
敲门声不急不缓,恰好惊动门内人。
“何事?”书房中传出一道低沉而威严的声音。沈挽站在门口,推开一些,探了个头。
只见案几前坐着一个男子,穿着一件玄色锦袍,岁月未曾在他面容上留下太多痕迹。此刻的沈珩低垂着眉眼看书,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人如其名,小字白珩。
看到沈挽进来时,他眉心微蹙了下,而后继续埋头看书。沈挽眨巴眨巴眼睛,她想到自己的使命,便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