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歌随后便去找了桑延年——桑公如此大才,肯定不会嫌弃太忙碌的。
“什么?!你想要将桓亭县的路修一遍??”
桑延年揉了揉耳朵,怀疑自己老了耳朵不中用。
楚云歌端坐上首,略一歪头:“此处已是封国国都,总不能还如现在这般。”
要想富,先修路!她实在看不下去桓亭县坑坑洼洼的土路了!
“桑公放心,本王有钱。”
少年身量纤细但挺拔,矜持地坐直了些——从皇兄们那里薅来的金饼是她的底气。
花没了再赚嘛。
桑延年深吸一口气,似乎是强行忍耐住自己将少年郎那张慈悲面皮揉成球的冲动,扯出一个狰狞的笑:“殿下最近是不是很闲?”
春耕下田,不止是官员,连农人也会警惕这个漂亮干净的淮南王一个兴起与民同乐。
所以都是将楚云歌排除在田野十丈之外的。
楚云歌感到一丝不对:“也没有,郡守府还有公务需得处理……近日也巡视了桓亭县,花费了些许时间。”
桑延年:“那殿下一定知道桓亭县的田地离水源过分偏远,近日又无雨,所以桓亭县百姓俱都忙于取水的事情吧?”
楚云歌默默睁大双眼。
正当桑延年以为少年郎终于意识到桓亭县的人手光是种田已经很努力了之时,楚云歌惊讶地冒出一句:“我忘了把水车交给陈家吗?”
她懊恼地垂了垂眼:“桑公说的是,某太过放纵了。”
太久没有自由自在地生活,她好像有些忘情。不是出门找些稀奇植物,就是让侍女鼓捣些奇怪食物。
冰雪雕琢般剔透的少年失落的样子太过可怜,桑延年肉眼可见地坐立不安起来。
老头可没有欺负人啊!房梁上的暗卫你不要以为你不出声我就感觉不到你在瞪我啊!
这这这,难道老头真的太过分了?
桑延年瞬间忘记了被他使唤得团团转的州牧、焦信、郦文康等属官,也忘了楚云歌每天只需要处理一个时辰的公务,其余时间都可以自己玩。
他只觉得自己罪大恶极……九皇子本来就不需要处理公务的嘛!而且殿下才多大,本就是活蹦乱跳的时候,怎么能如此严格地要求她呢?
桑延年清清嗓子,自责地转移话题:“殿下已经做得很好了,爱民如子不外如是……殿下说的水车是何物?”
楚云歌眼睛亮了亮:“桑公,随我去找陈家兄弟!”
一老一少丝毫不耽误,行动力极强地去了陈家木匠铺,与陈二兄弟热火朝天地讨论起水车来。
天命系统并没有插话。
它承诺了宿主不会对宿主的决议指指点点,它是一个信守承诺的系统。
只是从楚云歌的视野中看到水车的图纸一点点具现在楚云歌手下,它还是忍不住将自己团成了一个光球。
智能生命扒拉着气运等级的奖励,在楚云歌被桑延年赶出木匠铺,不让她沾手粗活,只得一脸不高兴地离开时,天命系统努力平静地问:“宿主,你会好多小型机器的制作啊,你还会做什么其他的吗?”
楚云歌沉吟道:“也不算很多吧,以前扶贫的村子太过原始,才认识了很多原始农机。至于其他的……相风铜鸟?纺车?指南针?”
“也不是很多,但我比较喜欢玩手工,一通百通嘛。”
系统没说话。
它看着气运等级二的奖励里,纺车和水车的制作技术,只觉得自己向主系统申请更换的奖励实在是上不得台面。
“不行,不能让宿主说我没用!”
天命系统这样想着,一咬牙一跺脚,将需要两百点气运值才能达成的三级奖励挪到了二级。
此时的它并不知道这个举动会带来什么结果。
楚云歌已经走到郡守府前,那里正蹲着三个身影,听见脚步声后如同被惊动的小猫一般齐齐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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