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以珺对死者的身份还是很感兴趣。 钟吉直言道:“我带人一起冲到钟鼓楼时正巧颍都知府的人也在,他们根据尸体上的衣服和随身饰品,以及手上特征,认出这人是成瑞。” “如果已经有人认出死者,那就不需要陶泥了。”霍以珺语调沉下去。 姜榭继续吩咐下去:“吉吉,你和长生继续搜查钟鼓楼,盘查街边一切目击者,务必问出他们的所见,确定可疑人物,我和霍以珺去找扁神医看过病之后就去和你们汇合。” 钟吉抱拳行礼,继续带人匆匆出去。 “大人要陪我去看病?这不用麻烦了吧,我自己去就可以了。”霍以珺有些意外。 他若是跟着去,势必会生出别的枝节。 霍以珺连忙四处看相休的身影,顺便转移话题:“姜司正,咱们好像有一会儿没看见两位相长史了,他们去哪了,我侍女锦葵好像也不见了,我先去找找锦葵,让她陪我去就可以,不必麻烦姜司正。” “相休,相息,锦葵现在在做一件大海捞针的事,还是不打扰他们了。” 姜榭眸光盯着霍以珺,试探问:“只是去看个病又不会耽误多长时间,霍大人不想我作陪?” 霍以珺有些难为情:“没有,以珺只是觉得会打扰到大人,毕竟现在命案频发,我去看病总归是私事。” “我跟你去就不仅仅是私事,别忘了我们是去线索的。” “是。” 就这样霍以珺跟着姜榭前往那位扁神医所在的药堂。 不过几日,那位神医就名声在外,特别是对治疗眼疾特别在行。 姜榭进有药堂时,伙计迎过来就没好气:“懂不懂规矩,先来后到,外面排队去!” 霍以珺瞄了眼排起长龙的队伍,又看向姜榭,按他的性格可不像是会乖乖排队的人。 果然,他当众亮起清正司的腰牌:“清正司办案,今日问诊结束,诸位请回明天再来吧!” 众人不认识姜榭,但认得令牌上‘清正司’三个字,没等驱赶就匆匆离去。 正在乐于问诊的扁神医忽然发现患者都走了,从屏风后追出来挽留,同时一位气质沉稳的老者也跟出来,一声不响的站在一边。 “你们别走啊!我还没看呢!” “今天一定能看上,你们都别走啊!” 转眼间药堂人就走干净了,扁神医站在门口眼巴巴看着那些人。 转身后,他气愤质问:“你们谁啊,到这砸场子啊,凭什么赶走我的病人!” 姜榭将令牌拎到扁神医眼前,一字一句郑重地告诉他:“清正司,姜榭。” 扁神医立马脸上对堆笑,请他们入内落座。 他奉上茶,小心地问:“不知两位大人来这所为何事,是想看病还是想问话?” 姜榭道:“看病。” 扁神医将茶杯送到他眼前,然后凑过去盯着他那张俊俏的脸端详起来。 “面色红润,双眼有神,有点黑眼圈,大人最近是熬夜没休息好吧,无妨,我给你开点凝气安神的方子回去熬了喝两贴就好了。” 看完他拿笔就要写。 姜榭翻了个白眼:“本官没病,给这位公子好生看看。” “啊,给公子看啊,您觉得哪不舒服?”扁神医转移视线,笑呵呵地看着霍以珺。 霍以珺只是简单也说了句:“睡不好。” “那我给你开个安神的方子……”他拿笔继续写,在他身后的那名老者走过来,小声提醒了句:“先生,切切脉吧,公子看起来身份尊贵,姜司正不是也让好生看么。” “对,我等会写方子,来,把个脉。” 霍以珺伸出右手,挽上袖子放在脉枕上,只见扁神医搭脉过来,皱着眉看半天。 时间久等,半个时辰过去了。 姜榭催促道:“喂,神医,你还没看出来什么?” “看完了,看完了。”扁神医笑道,“想仔细看看,所以就慢了些。” “那你看出什么了?” “公子身子虽弱,但还算健康,等我开副我亲自配制的安神有药就可以康复了。” 霍以珺勾了勾唇角,暗自摇了摇头。 这人果然是个骗子,切了半天脉什么多没看出来,故作高深。 她对扁神医微微点头:“多谢神医。” 扁神医忙着写药方,霍以珺的视线落在他身后的那名老者身上,目光相汇,颇有一番感觉。 “来,去抓药。”扁神医写好递给老者。 老者这次敛回视线,拿了药方去抓药。 不久后,老者将药方和药都准备好交给霍以珺。 她转手就将药方和药转给姜榭,然后让自己盯到远处某个位置,以此来假装盲人。 随后,她又问:“听闻扁神医治疗眼疾很是厉害,不知可有治疗双目失明之法?” 扁神医伸手在霍以珺面前晃了晃。 姜榭此时从容道:“不要试了,他看不见,所以本官特意带他来的。” 扁神医神色严肃了些,盯着霍以珺失去焦距的眼睛,认真了些:“是怎么失明的啊,先天娘胎带的,还是毒伤毒瞎的?” 姜榭刚要编,只听霍以珺率先编了出来:“毒伤毒瞎的。” 扁神医自信而言,神色从容:“本神医治疗眼疾很简单,只要用了我的独门秘药保证药到病除。” 霍以珺眸光一凝。 “扁神医给霍家大公子霍以珏,用的也是你的独门秘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