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小顾,可以啊,还会小篆呢。”
老张的学历虽然不高,可文化水平却不低。
“巨然?巨然和尚!”
“没错。”
老张皱眉不解:“小顾,你刻这个干什么啊?私刻印章可是违法的。”
顾北正端着茶杯,闻言差点儿把一杯热茶泼脸上:“张哥,您可别吓唬我,巨然和尚都死了几百年了,我没听说过,刻古人印章还违法的。”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细细想来,他现在要做的事,好像还真……
蒙老外至少良心不会受到谴责。
顾北自我安慰着。
“也对,手艺不赖。”
老张也觉得自己是多虑了,的确没听说过,拿着几百年前的古人印章去违法犯罪的。
不得不说,这个年代的人非常单纯,顾北要做的事,根本没谁能料到。
“你那还有没用的料吗?要是有的话,也给我刻一枚。”
顾北将那枚印章拿回去,又将还没用的石料都摆在了老张面前。
“您自己挑,看上哪个告诉我,得空给您刻。”
老张没想到顾北答应的这么痛快,说起来,俩人昨天才认识,他倒是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不麻烦吧?你刚进组,还是多操心操心工作上的事,我……不忙。”
说着,眼睛朝那些石料看了过去,他确实没猜错,这些石头还真是顾北临出门前,在中院花坛里捡的。
看了一会儿,没一块能入眼的。
“小顾,我家里有一块青田石的籽料,回头我拿来,你……”
话说到一半,老张感觉有点儿冒失了,那块籽料可是他的心爱之物,存了好些年,一直舍不得动刀,就怕把料给毁了。
今天这是怎么了?
居然信得过顾北这么个小年轻。
顾北也瞧出来了,听说是青田石,他也感觉挺意外的,青田石也说不上有多难得,可谁要是存着一块品相好的,也不会轻易示人。
见老张满脸的纠结,顾北善解人意的说道:“张哥,您可饶了我吧,好料我可不敢轻易下手,这样吧,等您寻着别的料,到时候咱们再说。”
“哦!好,好!”
老张顺坡下驴,接下来也没再提这事。
本想看看顾北刻的其他几枚印章,却见顾北已经收起来了。
那枚居然和尚的印章,让老张看也就看了,其他几枚可有点儿扎手,轻易给人看的话,怕是会招来麻烦。
刻居然和尚的印章,还能说是玩,可“乾隆御览之宝”又是几个意思啊?
其他几枚也都是用在书画上面的印章,要说顾北没打算做坏事,怕是谁也不信。
但凡有别的办法,顾北也不会把这种事拿来单位做,大院那边人多眼杂,谁家有点儿什么事,藏都藏不住。
更何况家人这一关就过不了,顾北住的那间屋子,虽说也有门,可跟没有一样,谁都是推门就进。
个人隐私,私人空间?
这种话跟父母就不能提。
什么隐私?
你个小兔崽子都是我生的,你身上那块儿算隐私,我给你切下来。
唉……
看吧,想要干点儿事业有多难。
“小顾,三楼开会!”
感觉到老张的目光一个劲儿的往抽屉瞄,顾北正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呢,万幸彭丽给他解了围。
“彭老师!马上就到!”
顾北说着,不着痕迹的给抽屉上了锁,这把锁是上班路上买的。
以防万一。
他现在干的这件事,实在见不得光。
万幸重生了,否则的话,要是让老爷子知道,非得敲断了他的胳膊。
做旧这门手艺是老爷子传的,可老爷子有言在先,做旧蒙人这种事不能干,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干得多了,心里的那份贪念根本就压不住,迟早把自己给毁了。
前世的顾北牢牢记住了老爷子的话,从没靠着这门手艺赚钱。
可现在……
大风即将刮起来,顾北想做站在风口的猪,手里没有本钱,怕是连做猪的资格都没有。
再说了,蒙老外能算作坏事吗?
顾北还真是给自己找了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
“张哥!走了。”
打了声招呼,顾北拿起画稿就出去了,一路上了楼,推开会议室的门,还是昨天见过的那几位,杨婕导演还没到。
那个老太太又是谁?
瞧着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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