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沈宁没有急着去丹药房领取丹药,他想要先去青衣司探一探是不是那个女子出手救了自己。
青衣司坐落在神京城北门,与皇宫相距不过百里,宫中如果出现异变,青衣司绝对是最先到达皇宫的机构。
来到青衣司大门,建筑与六部衙门没有多大差距,高门大户,红木为柱,沈宁将天师府令牌交予守门的两名青衣司修行者,道明来意。
其中一人便领着沈宁进入青衣司,大秦妖患四起,青衣司许多来不及处理的妖患就会下放给天师府、大昭寺,亦或是各地散修。
因此每天来青衣司领取奖赏的人不再少数,在确认身份后,一般来说青衣司会先和当地官员确定妖患已除,才会下发奖赏。
不过沈宁身为天师府门人,倒是可以先领取奖励,青衣司的人再去确认。
青衣司内部建筑与苏式林园的建筑风格相近,亭台楼阁,黑瓦白墙,一座座鳞次栉比的排列着,远远展开犹如身处画卷里,不少身穿青衣的修行者就生活在其中。
沈宁跟着守门人穿过一间间楼阁,来到一处房间,推开房门,里面的布置与书房一般无二。
守门人转动放在门口的青花瓷,只见书房的里的一侧墙壁,缓缓挪动,里面深邃幽暗,壁垒两侧挂着油灯,勉强能够起到照明的作用。
走进暗道,差不多数十步后,走下百步台阶,沈宁便跟着守门人来到了一间房间。
这里是用白石铺成的地面墙壁,照明用的是一盏形如油灯的法器,在这不见天日的房间散发出明亮的白光,宛如白昼一般。
房间里面空空如也,守门人敲了敲一面墙壁,里面传来了苍老嘶哑的声音,“何事?”
“南乡丁级上等妖患已除。”守门人回答。
片刻后,壁垒的一块砖墙掉落,一个锦盒被推了出来。
守门人接过锦盒,将砖墙重新放回去,便带着沈宁离开了。
打开锦盒后,一把精致的红色小匕首出现在沈宁眼前,是一件下品法器,青衣司与他非亲非故,区区丁级妖患能够拿到法器就很不错来了。
虽然沈宁自知南乡妖患真正的平级应该是在丙级,不过事情已经结束了,他也就不愿意再去提及此事。
“这刀名为赤刀,刀身锋利异常,是我青衣司故去弟子的法器,你可好生使用。”守门人没想到会看见这柄匕首,一时间神色略微有些恍惚。
沈宁取出赤刀把玩,问道:“道友认识它上一任主人?”
“他是我师兄的法器。”守门人苦笑,“师兄死后,法器自然收纳回了宝库。”
”这柄法器既然是道友故人遗物,想必对于道友来说必定是意义非凡了。”沈宁将赤刀装回锦盒,郑重道:“既然如此我便将此刀赠与道友。”
守门人先是一喜,随后又推辞道:“此物乃是阁下九死一生换回来的宝物,我怎可收下。”
“我师从天师府,从小带着我长大的师兄不少也死于妖患,我亦常常睹物思人。”沈宁神色伤感,情绪没有半分作假,“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断然没有拿走道友古人遗物的道理。”
“这如何使得.....。”
见守门人还在推辞,沈宁借机开口道:“道友莫要推辞,再下还有一事想问道友。”
意识到沈宁有求自己,守门人更不敢收赤刀了,谨慎的问道:“何事?”
“我想向道友打听一人。她平常戴着鬼脸面具,修习的术法应该是《二十四节幻术》,在下曾经有幸见过她的真容,自此思量难忘,还请道友告知我她是何人,也好解在下的相思之苦。”
闻听此言,守门人神色古怪,“道友所言,应该是四方守护,朱雀列位,子扶伶月。”
“那她可还在青衣司?”沈宁追问到。
守门人思考片刻,“子扶师姐,前些日子便离开神京城了,具体去了哪里我就不得而知了。”
沈宁点点头,将赤刀送给守门人,离开了青衣司。
等沈宁走远后,守门人方才收好赤刀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然而,就在他们两人离开后,一名身穿白衣,戴着鬼脸面具的女子从一处亭台后面走了出来,正是子扶伶月。
看着沈宁离去的方向,她取下戴着的鬼脸面具,惨白的面容上满是疲倦,看起来受了不小的伤。
那天晚上的确是她在沈宁昏迷时拦住了诡山众。
可真正打退诡山众的不是她,是失去理智驾驭黑气的沈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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