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秦无奈的揉了揉额头,终究开是开口道:“罢了罢了,李司正哪里我去替你求情,至于天师,你自己想想办法。”
“多谢殿下。”沈宁起身致谢。
“另外还有一件事,却不是公事,而是一件私事。”嬴秦稍微犹豫了下才开口道:“下个月皇妹笄礼,她让我务必叫你一同前往宫里。”
“殿下,南乡离神京路途遥远,途中若有耽搁,我怕赶不回来。”沈宁推辞道:“再则公主笄礼,我一个外臣同往怕是多有不便,还是日后登门拜访以谢平阳公主恩情。”
“你既知道外臣同去不和规矩,阿蕙是何意你不明白吗?”嬴秦有些不悦。
“我明白的。”沈宁回答到。
大晋注重礼法,公主笄礼带上外臣,何意?不言而喻。
亭外淅淅沥沥的小雨滴落在湖面,沈宁掀开帘幕,让冷风轻轻吹过脸庞,看着外面朦朦胧胧中行驶的画舫,思绪飘渺,“殿下,我记得我们三人第一次相遇就是在这听潮亭的画舫上,当时我还不过是师尊从外面捡回来的弃婴罢了。皇家夜宴我不知礼数,怕惹得别人不高兴,于是桌子上的吃食一口也没敢动。仙蕙看出了我的窘迫,偷偷给我塞了两块桃花酥,自那时起我便把她当作妹妹一样。”
“呵,当作妹妹?”嬴秦怒极反笑,“你可知神京城有多少青年才俊想见阿蕙一面都难如登天?”
“殿下,天师府事务繁多,今日叨扰已久,我先告辞了。”沈宁没有接话,反而是打开油纸伞起身离去。
嬴秦看着沈宁离去的背影,愤愤的将酒杯摔在地上,暗骂几句不识抬举,觉得心里舒坦些,才唤道:“出来吧,跟头倔驴似的,怎会让你如此青睐!”
“皇兄,待他不也是极好吗?”女子的声音极为温柔,软软糯糯的有着江南女子特有的温润感。
先前出去的两名宫女掀开帘幕,一名少女走进来,坐在嬴秦身旁,正是平阳公主嬴仙蕙。
她穿着窄窄襦裙,一身红装,用宝钗绾住青丝,体态窈窕,或许是听潮亭外面太冷,漂亮的鹅蛋脸上渲染出了两抹绯红,为她平添了几分俏皮可爱。
“总归是一起长大的,知根知底,还是得护着点。”秦嬴颇为苦恼,“现在他就是像个莽夫,行事说话,也不怕得罪我。”
嬴仙蕙替嬴秦温着酒,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如果阿宁在皇兄面前也藏着心思,皇兄怕是才真的苦恼了。”
嬴秦冷哼一声,没有反驳,“关于你笄礼一事,他今日在听潮亭既然没有答应,以后就不许提了。
“再者,你此生无法修炼,你们两人本就不合适,我看就到此为之吧。”
“皇兄,我听三弟说,你前些日子想邀丞相家的千金共游桃山被人家婉拒了?”
任谁被自家妹妹揭开老底,颜面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挂不住。嬴秦亦是如此,白净的脸庞一下子就黑了,“看来齐王府的教习先生还是太少了,三弟年岁不小,阵法丹药的学习,也该提上日程了。”
秦仙蕙掩面轻笑,“我跟瑶瑶约定过几日去桃山踏青,皇兄一起去吧。”
“咳...咳..这几日事务繁忙,我怕是抽不开身。”嬴秦干咳几声,眼角的余光却打量着秦仙蕙的反应。
她自是了解自家兄长的,没有一个像样的理由,怕是抹不开面子,“听说桃山有仙家遗迹,没皇兄陪同,我和瑶瑶怕是看不出其中玄妙。”
“唉,那我便陪你们走一趟吧。”
“多谢皇兄。”嬴仙蕙抿嘴浅笑,替嬴秦斟酒后,方才继续说道:“既如此,皇妹还有一件事相求。”
“你讲来便是。”嬴秦应承到。
“阿宁过几天就要去南乡,我派人去青衣司打听。据说南乡为丁级妖患,阿宁初入问道境,一个人前往南乡,我多少是有些担心的。”
嬴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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