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诗成稍微缓和了神色,“砚书,这些事情你都不必插手,你就好好的做你的锦绣公子。”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如果不愿意也行,我会支持你的所有决定,我希望你也是。”
江砚书灵光一闪,柔柔弱弱地抬眼,“对不起昭昭,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太担心你了,你要是觉得烦,我以后……”
“没有。”脱口而出的话让两人都愣了一下,顾诗成掩饰性地补充,“我……嗯,你不用这样。”
江砚书心里的小人腾的一下跳起来,有用!
江砚书走近一点,两人几乎贴在一起,江砚书低声哑气地声音流进她耳中,顾诗成像是被一股小小的电流击中,头皮发麻。
“昭昭,我想陪你一起去。”
顾诗成竟然在这时走神了,看着江砚书觉得他确实好可怜,像一只等待主人回家的狗子。
江砚书揽着她的腰,将头搁在她肩膀上,“昭昭,好不好,你每次出去,我都怕,怕你出什么事儿,你这半夜出去,我更怕……”
江砚书说完心里直打鼓,一面唾弃自己一身茶味,一面又把声音放得更软。
这软软的音调落在顾诗成心坎上,她眨了下眼,抬手抱了下他,“好,你在下面等我。”
江砚书眼睛一亮,差点就要笑出来,生生憋回去,看着怀里的人自我表扬,我真是个妖妃,要是这在古代,怎么说都得是皇贵妃级别的!
江砚书驾车驶入黑夜,经过山下十字路口时,数十辆迈巴赫有序排列跟在他们身后。
江砚书终于找到机会给他的昭昭开车门,满脸的笑意看得周淮一身鸡皮疙瘩。
温家的灯光白得扎人,车上下来一众身穿西装的保镖,江砚书不禁咋舌,这些人去走秀都够了,拿来打架,确实顾诗成的风格,追求极致的美。
温家的大门敞开,温桑正和他的小秘书在调情,一杯接一杯,徐青在一旁看得脸色发青。
“噔噔噔……”
高跟鞋踩破夜色,整齐划一的皮鞋震慑人心。
温桑一脸惊恐地看着顾诗成,白炙的灯光打在她黑色的皮衣上,衬得她像是一把出鞘的匕首,锋芒毕露。
徐青吞了吞口水,挂着害怕想逃的表情站起来,“顾…顾总有什么事……”
顾诗成抬手,徐青噤声,而身后的保镖却齐声喊——
“温总晚上好!”
小秘书抓着酒杯的手抖得厉害,温桑不停往后退,徐青想喊却发不出声音。
顾诗成踢开脚边的酒杯,“温总,我这里有个生意,你做不做?”
温桑强撑着气势,“什么生意。”
顾诗成坐到单人沙发上,随意地架着腿,“陈非今天请我喝酒,说要卖一块儿地给我,如果我同意了,那就送我个玩意儿。”
温桑心知事情已经败露,若是她没有带人来,那还有得说,带了人来,那这意图就很明显了。
徐青见他不接话,气得心慌,连忙上前两步捧哏,“什么玩意儿?”
顾诗成赞许地看着她,“还是徐小姐识趣,知道怎么讨人欢心。玩意儿也不稀罕,我也不想要,想着送给你们。”
徐青越发不知道她的目的,温桑却已经回神,“顾诗成!你私闯民宅!犯法!你知不知道?!”
顾诗成状似诧异地抬头,“小暑,这就是你办事不厚道了,怎么邀请我来,却不通知一下温总呢?”
小秘书手里的杯子终于摔倒地上,她从碎片上爬过来,哭着伸出沾满鲜血的手,“顾总,顾总,您说过不会……”
周淮半点没有怜香惜玉,扣着她的肩膀把她拖到一边。
顾诗成支着下巴欣赏他们脸上变幻的神色,淡淡地说,“我母亲走的时候,很想你啊,温总。”
这话听在温桑耳中就没有那么美妙了,他几乎是惊惧地往后退,一下子跌回沙发,四仰八叉地躺着,手脚胡乱挥舞,抓住沙发的边缘坐起来。
徐青脸色煞白,“顾总,您,现在是法治社会……”
顾诗成眸光冷得瘆人,“怎么连个讨巧的鸟儿都当不好?叽叽喳喳叫什么?我做了什么威胁到你们的人身安全了?”
徐青嘴唇嗫嚅,虚汗连连。
顾诗成起身走到温桑身边,慢慢俯下身,轻轻地吐出他最怕的话,“温总,你怕不怕有一天,你就会去见我母亲?用和她一样的方式……”
温桑黢黑的眼睛像是要从中裂开,伸手就要推她,周淮眼疾手快按住他,保镖上来抓着他往满是玻璃碎片的地上摔。
“啊——啊……”
惨叫充斥在耳边,顾诗成再没有留恋,整理了下衣袖往外去。
走出温家的大门,顾诗成回头,“饵已经放下,盯紧了,他找谁,谁就是当年的帮凶,我要知道他最近的吃喝拉撒。”
周淮点头,“您放心。”
顾诗成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老规矩,今天算加班,双倍,去财务报。”
周淮挑眉,MS的加班费是每小时一千,这出来一趟,得顶他大学两个月的生活费。
这主大方又低调,骗过了不少老狐狸,他没有跟错人!
江砚书靠在车头等她,一见她来,兴冲冲地小跑上去,捂着她微微有些凉的手,“你受伤了吗?他是不是又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