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从各个方向,对着和尚的脑袋、四肢、胸膛,不断猛踢。
和尚像是一只破沙袋,在土室里被踢得飞来飞去。最终,四肢一散,昏死过去。
和尚倒地不起。黑衣人将和尚双腿、双臂折起,用钢索牢牢捆住!
点燃油灯。
摸出和尚怀中钥匙,解开角落里女子手脚上的铁拷。黑衣人这才开口说话:“我是捕头落凡。薛雨然,跟我离开这里。”
一场战斗,落凡完胜,和尚败得糊涂。
薛雨然心虽平静,但也真似悬崖走钢索,担心了一场。
落凡的大胆和聪明,着实惊了她。
扶着落凡的手臂,她试探着站起来。
三天不曾动一步,不曾吃一点东西。本就单薄的身躯,已像春天野地里的蒲公英一般柔弱。尝试几次,勉为其难站了起来。
扶着土墙站好,薛雨然蒙着眼,清冷数落起来:“你和资料上写的一样冷血残忍。”
“啊?!嗯!。”
落凡鄙视的摇了摇头。
自己拼命救她,她的第一句话竟不是感谢,而是怨愤。真是世间奇事无不有,他今夜也算是长见识了。
懒得理睬,这位聪明的大小姐的想法。落凡走到一旁,查看和尚刚才扔来砸自己的那位姑娘。那姑娘摔得不轻,骨头断了几根,所幸还活着。
薛雨然掏出手绢捂住口鼻。
又自顾自道:“你很聪明,也很大胆。更多冷血。我猜,自你下井,你便一直闭着一只眼睛。等犯人来了你便熄灭油灯。那时,凶犯眼盲,而你能稍稍见物,如此你便掌握了主动攻击的优势。而当凶手扔出人质试图阻挡你时,你却能毫不顾忌人质的安全,这也出乎了他的意料。你赢在比凶手更有心机,也更无情。”
黑暗中,落凡翻了个白眼。
他并没有反驳。只是,心里也回了一句:你这女人被关在这里三天,与满屋子的腐尸为伴,还如此淡定。你才无情嘞!
落凡背起昏厥的女子,又拖起恶和尚。
走到薛雨然身旁,说道:“先别睁眼。抓着我的衣服,跟我离开。”
虽然落凡没有说原因,但薛雨然知道土室满是尸体。刚才,又经历一番打斗,场面定不忍一睹。怕看一眼,一辈子也要梦魇。便顺从的抓住落凡的衣角,跟在后面。
落凡带着二人,拖着死狗似的和尚,闭眼向外密道外走去。
出了密道,井下稍见明亮,空气也好了许多。
落凡:“可以放下眼罩了。”
薛雨然退下蒙布,抬头看向井外。
虽是阴雨绵绵不见月明,却也逃出黑暗。见她双手怀抱,轻舒一口冷气。感慨说道:“秋雨夜忙催夏归,谁听花落少安眠。活着,挺好的。”
落凡白眼,满是无语!
这姑娘心也太大了!还是,井下待出毛病了,大晚上念什么歪诗。再说,这诗写得也不咋地。
扔下和尚,落凡凑到薛雨然耳旁,小声道:“你先上去。”
薛雨然不悦:“我平素体弱,如今几日困顿,如何上得去。为何你不先上去,再拉我出井。”
“你确定?”
落凡嘴角露出一丝怪笑。
“嗯。”
女子不解落凡之意。只当其人性情无状,秀眉轻皱,认真的点头。
落凡也不多话。背着那名昏厥的女子,抓住绳索脚步轻点井壁,几步跃出了井。
薛雨然见落凡已经出井,拉过绳索,将绳子绑在腰上。
未等她喊落凡将自己拉起,地下昏迷不醒和尚,猛地睁开眼睛!
和尚睁开血眸,凶面狰狞,如地狱恶魔归来。
“咔嚓!”,和尚自断手骨,两只手从紧缚的钢索挣脱!
薛雨然还未反应,和尚已经扑了过来。一声大叫,便被和尚死死擒住脖子!
和尚手指如钢爪倒扣在薛雨然的咽喉,轻轻一动便能掐断她的细颈!
此刻,薛雨然花容失色,也是受惊不小。
她总算明白落凡刚才的怪笑是何意义了。顿时恼怒,他竟毫无顾忌陷自己与危险之中!真是可恶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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