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霁云一行人,纵马向前,南霁云大喝一声:「光天化日竟敢抢劫官府。还有王法吗?」 林中众人皆是一惊,穆守义上前一步,低声道:「南兄弟,事情有点不寻常。」 南霁云仔细一瞧,那一、两百人竟有多人拿着扁担、锄头或是菜刀。 而那几个武官也不是正式武官装束,倒有点象是富豪人家家中护院或武师的装扮,只是与官府的武官装扮相仿一时之间不易分辨。 连力雄喝道:「这是怎么回事?从实道来,休要有一句虚言!」 一个瘦小老头,站了出来,大声说道:「我等住在前头张家村,这几个杨府家将,前日到我乡里强抢民女,劫夺财物,打伤我村民多人,还将老村长打成重伤。今个儿一早,老村长一命呜呼,我等来与他们理论,他们竟然出手伤了本村壮丁数人。」 南宫缙转向那群杨府家将,厉声道:「此话当真?」 那群杨府家将手持刀鎗,不停讪笑,一个手持大刀的大汉笑道:「兀那汉子,休要管爷儿们的闲事。快些赶路吧?要不然连你那两个小娘也抢将过来!让老子乐…」 话未说完,南宫缙左右两侧黑影一晃,南霁云与雷万春分站两旁,流云刺与双龙夺已持在手中,喝道:「无耻之徒,闭上狗嘴!」 杨府家将不停讪笑辱骂,言语轻薄,南、雷二人冲入杨府家将之中,张家村百姓众人赶紧退开。 两人有如虎入羊群,南霁云使流云刺左挑右刺,转眼间已经伤了数人,都伤在手臂腿间。 雷万春使双龙夺却是招招往杨府家将的手腕太渊穴招呼,这鎗法有个名堂,唤曰:太渊六式。 这枪法只有寥寥六式。但是,鎗鎗点中敌人手腕太渊穴,也是翁葆传与雷万春的绝学之一。 只听得,乒乒乓乓,兵刃落了一地,十余名杨府家将或手腕、手臂或腿脚、膝盖都中鎗受伤。 只剩下五、六个未受伤的站在一旁,脸色惨白,一个未受伤的叶姓杨府家将,巍巍颤颤的站了出来,抱拳道:「冒冒…犯虎虎…威,还乞见见见…谅。」竟是牙齿打颤,言语结巴了。 南霁云、雷万春正要回答。 穆守义,一摆手,示意两人莫作声。 穆守义开口道:「你等是何人家将?竟敢干出这等事!」 另一看似领头的杨府家将道:「我等是广州府杨宓家将,我家主人乃当今黄门监侍中(宰相位)杨国忠(原名杨钊至750年改名杨国忠,小说之后均用杨国忠)杨大人的子姪。」接着转头向南霁云问道:「敢问壮士姓名?日后自有报仇之人找上门去。」 南霁云尚未回答。 穆守义哈哈一笑:「有胆子问我等姓名!也是条汉子!可惜作了奸相权贵的走狗。」 说完,向右边梅树,劈空一掌击去两尺开外的梅树,那碗口粗的梅树,竟然硬生生的从中折断,众人皆是一惊,谁也没想到这貌不惊人的瘦小老者,竟然掌力如此雄浑。 杨府家将惊声道:「大大…风雷雷…掌,穆穆…守义,潞东五义!!」 穆守义道:「正是在下,看在你们还敢提报仇二字,饶你狗命。弃下车仗,赶快滚吧!若要找俺报仇,俺扫榻相迎。若是不知悔改,下次休要撞在我等手里,张村人等若有人伤了风、感了冒,俺杀光你杨府上下。」 杨府家将扶着伤者,弃了车仗,连滚带爬的向南而去。 张家村民,众都雀跃,连声拜谢,村女从马车上下来,与亲人相聚,自是喜悦非常,受伤的村民,便去敷药求医,自不在话下。 雷万春询问村民,杨府远在广州,为何这杨府家将却在此地劫掠?是首次发生还是常常如此? 瘦小老儿答道:「壮士有所不知,当今圣上宠幸杨贵妃,贵妃爱吃荔枝。而这荔枝产于岭南,所以圣上常常特命飞驿驰送,以致色味不变。杨宓驻于广州专事荔枝采买运送,杨府家臣狐假虎威,原是威风惯了,经常由这路过,原本只是白吃酒食,近来变本加厉,抢夺民女,劫掠财物,更可恨者杀伤人命,韶州官府不敢究办,于是我等只好自己出头。」 南霁云等一行人均气愤难当,可恨杨国忠竟然如此胆大妄为,不过是他的亲戚朋友居然就如此此狐假虎威,仗势欺人,若是他本人岂不是更无法无天?大唐国政被这种人把持,不衰亡就没天理了…… 南宫缙道:「老丈莫惊,俺等将到广州,到时与这杨宓关照关照,让他别肆意扰民,要不然请他吃刀板面!看他还威风不威风!」 瘦小老儿拱手道:「有赖壮士仗义。可是壮士一走,杨府的人又找上来,那该是如何?」 连力雄道:「老丈请回,有事俺们兄弟自当之!」 潞东四义稍一商量,便留下柳风与连力雄入住张村,等待穆守义之消息,待事情办妥,再行出发至广州会合。张村众人尽皆拜谢,柳、连二人即随张村村民而去。 穆家父女、南宫缙、南霁云、雷万春及柳凝霜六人,上马向南驰去。 众人行了一程。 穆雪燕问道:「爹,为什么您不让南大哥,雷二哥自报姓名啊?」 穆守义笑道:「南兄弟、雷兄弟将来要报效朝廷,怎好得罪当朝权奸?咱们村野山夫,江湖中人,揽在身上倒是无妨。只怕他们不敢来,难道还怕他们报仇吗?」 柳凝霜道:「穆二叔说的极是,只是听闻杨国忠欲与李林甫争权,故豢养了许多奇人异士,武林好手,我们可要小心行事。」 穆守义道:「霜儿的话,很是有理。大伙儿将来行走江湖得要小心在意!」 众人皆答应了。 南霁云问道:「杨国忠是何等人物?为甚么连他的子姪辈都能会如此横行霸道?」 穆守义道:「也是咱大唐气数该尽,先来个李林甫,后来个杨国忠!大唐迟早要害在这两人手上。」说完,即恨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