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幼无法与官府相抗,其他兄姐有的早夭有的散居他处,故李靖与三姊相依为命,两年后三姊出嫁,李靖只能自食其力,由于天生力大,故为人操舟,由于久经患难,故头脑也灵活敏捷,其个性忠诚勇猛,刻苦勤勉,除年纪稍小外,实为一个血铮铮的好汉子。 晁九黎道:「从此之后你我兄弟相称,再也不必客套!大哥有一言,兄弟请静听!你的名字由先尊公所取,自然不能更改,不过李靖虽然响亮却是市井小民的名字,我给你取个字,也好他日行走乡江湖,可否?」 李靖忙道:「可以!可以!俺父亲曾想为我取名,由于不识文墨,所以一直搁着,只因我行八,大伙便称呼我李靖了,其实俺父亲是不乐意的,大哥如此文采要为我取名,俺父亲知道您能完成他的心愿,必定欢喜的紧!」 晁九黎微微一笑,说道:「如此甚好,为兄的冒昧了,兄弟行事光明磊落,好似光风霁月,故表字霁云,以南为据,名南霁云,兄弟以为如何?」 李靖喜道:「谢谢晁爷…不,谢谢大哥,我大字不认得几个,您文武双全,取的名字一定好听!南霁云这个名字我太喜欢了!谢谢大哥!」 晁九黎说道:「兄弟喜欢就成!这个地方我们可不能再待下去,我有个好去处,咱们一同上路吧!」 南霁云道:「甚好,全凭大哥的主意!」 晁九黎与南霁云收拾停当,随即向南而行。由于晁九黎擅杀了魏州刺史,担心朝中李林甫只手遮天,所以决定暂不回到朝廷,好在晁九黎带有金叶子,及书贴(可兑换钱币的凭证)及开元通宝若干,虽不算豪富,但过日子也绝不成问题。 一路上,晁九黎开始教授南霁云读书识字,并授习基本武功,那南霁云孜孜不倦,非常勤奋,进境也颇为快速。两人名为结义兄弟,实为师徒。 南霁云与晁九黎相处越久,对其武功见识及人品修养,也越发敬佩,尤其是晁九黎对事物的见解与领悟,每每能超越常人所思考范畴而直指核心。 例如出将入相之议,晁九黎坚持外镇诸将,应选择忠勇爱国,能识大体,以国为重的文人武将轮流担任,驻守时间则可八年一期,既可以避免兵将之间,相互不熟悉,又不至于使将领久处一地,兵卒成为个人武力,造成割据态势。 因为蕃将固然勇猛却也难以控制,再加上蕃将不通文墨,不读圣贤书,没有文化,很容易被他人煽动,或起狼子野心妄图割据称霸。 另外,任用寒士却是无妨,只要能忠君爱国,虽然在朝中无人奥援,但只要稳其心,并加以适当监控即可。 另,由内侍担任监军,则万万不可,太监宦官自小进宫,既不识文断字又不通文化,更加上身体缺陷,太监宦官有时的心理比一般人更扭曲,有的贪财索贿,有的大权独揽,这对外将都会造成很大的干扰与麻烦,更何况宦官均不懂军事,倘若妄加插手,反而易使战事陷于不利,故万万不可以令其为监军! 另外,晁九黎也鼓励南霁云将来以报国为民作为志向,牟取官位,报效朝廷,南霁云非常不能理解,一般江湖好汉提到官府无不咬牙切齿,称官差为鹰犬,指地方官员为害民贼。百姓黎民一提到官府也是惧怕多于尊敬,能不与官府打交道就尽量不与官府打交道,大哥怎会希望我在官府中谋个官职呢? 晁九黎解释道:在官府中做事就是为百姓做事,人言道:官门之中好修行。在官府之中,能为民喉舌,秉公办事,能帮助的人更多。更何况那些口中揶揄,嘴吐讥讽之言的人,又为了百姓做了甚么??公众之事总得有人要做,光站在旁嫌他脏臭,于事又有何补?官府中也不乏中正廉直之士,我辈有志之士更要予以援手,另外,更要勉励自己,有一天身处高位,切不可与那些肮脏污秽的官员一般,倒行逆施,惹人唾骂。 虽然你我是武将的材料,其理亦同,保国卫民,扬国威于异域,诛蛮夷于外方,令大唐声威远播,护我民于安土乐业,这不是武将应有之义吗?南霁云虽然仍不能接受,但认为颇有见地,对这个大哥更加佩服了。 两人一个教一个学,一路上游览大唐风光,指点壮丽山川,晁九黎与南霁云谈谈说说,每到一处晁仰恩便以当地例子说明与南霁云,若是为地方官者可以如何施政,如何改进以求得民众百姓更多福祉。于是,南霁云也渐渐可以接受晁仰恩的思维,对做官报国护民也渐渐不再反感了。 两人边游历边教习,过得数月到了江州鄱阳湖附近,在鄱阳湖北面的庐山之上,两人结起草芦,晁九黎倾囊相授,毫不藏私,南霁云除了学习读书认字外,更修练各式武功,由于自幼困苦惯了,无论修习武功有多辛苦,都会咬牙硬撑,苦练不缀,果然进境颇快。 在武艺方面,晁九黎教习着重于马上格斗,上阵杀敌之技,而江湖上格斗的内劲、招式,单人相搏之艺也多有着墨,由于南霁云练功较晚,兼之力大,故拳脚方面多授外门硬功。 兵器方面,晁九黎传授南霁云雁回鎗,追魂夺魄鎗及九转连环鎗等三套枪法,各两套刀法及剑法,另外弓箭用法以及各项兵器之用法亦有点拨,南霁云在鎗法、刀法及弓箭用功最深,尽得晁九黎真传。 三年之后,晁九黎开始教授兵法及韬略,晁九黎依祖上张须陀为将之道,带兵练兵之法亦详加传授,南霁云此时虽已通文墨,但是为将之道重在实践运用,而晁仰恩自己也未带过兵或打过仗故只能授之南霁云粗略概念。 晁九黎也常常离开庐山草庐,下山办事,少则三到五日,多则二十余天,南霁云无论有人无人都刻苦读书、练功,丝毫没有一点懈怠,他知道自己起步晚,更需用功不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