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其实很简单,新卒没有兵饷,赌的当然是每餐伙食,轮着转,输者每人都供奉一点面饼,窝窝头啥的,给他这个擂主。
有时,上面会赏些肉块、肉干和浊酒下来,当然得先敬擂主吃饱喝足。
别看这规矩,虽然大都是面饼、窝窝头,但令狐坡和徐世昌两人,每天可以让自己的肚子,不再感到饥饿。
这点太重要了。
新卒训练营第一个月体能训练下来,三百多人的队伍,活生生跑死有十六七个,自觉退场去当奴工苦力的,前后就有百人。
也就是说,训练营前半场体能测试,三成新卒,坚持不了都退出。
第二个月体能训练强度,不降还增,要负重跑,新卒须穿上三十八斤重的铠甲长跑。
下半段的体能训练,跑死的人倒只有七个,但退场的人又是一半还多。
额的娘哎,咱还想留下这条贱命,回去给家中父母养老送终。
“那些家伙真是太没用了。”
城堡上,看着宛如龟爬的队伍,几位边军的屯长,队正,都是异口同声地骂了起来。
当新卒们稀稀拉拉跑回城堡之后,都仿佛像散了骨头架子一般,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直到一旁的军士长喝骂,鞭抽,才很不情愿地爬了起来。
老卒们都清楚,体能训练是道鬼门关,一旦通过鬼门关,后面的日子反而不难熬。
城堡里的奴工苦力们,每天要将石堡打扫干净,放牧军马牛羊,耕地种田,养护士兵们的铠甲武器。
女奴们则洗衣,做饭,晚上还得被招呼侍寝。
奴工苦力们,每天清早,都能看到那个疯子般的少年,名叫令狐坡的新卒,一个人还在坚持跑。
在盘龙城堡待上半年之后,令狐坡能穿着三十八斤重的铠甲,来回跑上二十里地,连口大气都不怎么喘。
别说新卒,就连那些老兵,军士长们,看了都是佩服不已。
第二阶段军械技能训练,刀枪,射箭,骑马等训练成绩,令狐坡是遥遥领先,一骑绝尘。
转眼间,七个月新卒训练营已属过去。
经过基本军事训练的百余名新卒,算是正式出炉了,剩下的就是上战场真刀真枪的干。
这是从新兵往老兵、往精锐军士转变的最大考验。
当绝大多数随队发配至此的囚卒们,去干着他们繁重杂活时,令狐坡已经提弓挎刀,和其他正规士兵一道,站在日头底下苦练,巡逻。
经过大半年苦训的令狐坡和徐世昌,个头又窜出一大截,身体壮实如牛,落腮胡子一大把。
曾经有人说过:
最优秀的勇士,是在刀光箭雨、血雨腥风中搏杀出来的。
最精锐的军队,是在一次又一次战斗中成长起来的。
戍兵不是宝贝疙瘩,是骡子是马,得拉出来溜溜。
夏日的一天晌午,许久未谋面的那位胖墩队正,也就是第一天骑着马,带新卒们行军跑的那个家伙,又来了。
大伙背后给他取了个绰号,叫刁胖。
每当刁胖再一次出现在大家视线中,就知道没什么好事。
只是这一次,他自己的脸色,好像并不是像往常那样的油光水滑,而是愁云惨雾。
“所有人都听好,该是尔等亮相的时候了,拿好武器,一个时辰以后跟我走!”
话音刚落,就立刻有数辆牛车推过来,都是刀与弓箭。
几个老兵军士,开始给令狐坡等人发放武器,每人一把没刀鞘的环首刀,步弓和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