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秀娘则不同,她是标准的黄花闺女。
俩人正在情浓时,忽然听得旁边房间里,一阵大声喧哗。
两人面色一僵,登时没了气氛。
只听一个声音大声道:
“要说翠红楼,香秀姑娘可算是马邑最好看的,那眉眼身段和撩人的小眼神,真是要人老命。”
另一个马上不服,“话可不能这么说,飘香楼的小红姑娘才色双绝,吹得一口好箫,凡是领教过的哪一个不交口夸赞?”
“不然不然,丽春院的绣娘,才是马邑第一美人,其他女子谁也比不了…”
“???”
几个人吵吵嚷嚷,争论不休。
令狐坡一笑,低头亲了秀娘一下,“这帮家伙一个都没见识,我家娘子才是马邑,不对,是全天下最美的美人呢。”
秀娘笑着捶了令狐坡一拳,伏在他怀里笑得格外妩媚动人。
没想到,大郎原来还这么会说话,可惜晚了。
两人又听了一会,隔壁争论越发激烈,言辞间也越发不讲究,淫词艳语滚滚而出。
秀娘第一次碰到这种状况,早已羞红了脸,小声道:“这地方不能待了,大郎,快走吧。”
俩人刚从雅间出来,隔壁一酒客也从里面出来,一抬头,恰好看见秀娘半张侧脸。
她正在放下面纱。
“老天爷,我看到仙女下凡了。”
那厮整个人呆了,口水拉出老长,手中酒杯咣当落在地上,他全然不知。
他嚎叫一声,飞奔回雅间。
等那几个酒客纷纷从雅间出来,只看见令狐坡和秀娘俩的背影。
俩人走出雅间,只见丫鬟和侍卫们都在大堂等着,帐显然不用再结了。
他们还是从将军府的后门进入,令狐坡只觉得秀娘挽着自己胳膊的手,比晌午抓紧了几分,半个身子都几乎挂着,顿觉异常。
“大郎,明一早,秀儿便要离开马邑,前往京都长安,而你将编入新卒训练营,接受严酷训练,我六叔说了,你若立了军功,便可到京都来看我。”
终于,秀娘转入了告别话题。
“嗯我会的。”令狐坡面色一僵,顿时恢复正常。
他随即从腰间解下那柄金狼头腰刀,双手递给秀娘,沉声道:
“秀儿,这柄突厥贵族的腰刀,是我的战利品,你将它带身上,谁要是敢欺侮你,你就一刀宰了他。”
“嗯,我会的,你在新卒训练营里,一切保重。”秀娘热泪夺眶。
“别哭,告别时我不喜欢有人哭泣。”
“……”
然后,俩人依依不舍地道别。
秀娘还天真以为,不久俩人就能再见。
而令狐坡心里十分明白,此一别,不知猴年马月才能相见。
再见时,唉…
此时,他想起了宋代李清照的诗词: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
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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