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自己一意孤行要如此。
现在却将所有的火气都撒向朱钧?
他算是看明白了,朱钧这是再用实际行动告诉自己,他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
除了天生自带的吴王身份,他什么都不要。
那两个护卫团,是他自己养的,水师也是他自己养的。
自己又替他做了多少?
所有皇子里,朱钧其实是最吃亏的。
可他从来没喊过。
想到这里,他心里那股子火全都没了。
他不由的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折子,拿过来翻开一看,居然是朱钧自己上表,要求将自己吴王的藩号改成‘威海王’。
朱远章满眼复杂,这是连王号都不愿意要了?
朱钧在奏折中道:“此前破应昌,父皇还没有赏赐儿臣,那这一次儿臣就自作主张,改号‘威海王’,就当父皇对儿臣的奖励了。
那七星剑乃王权剑,儿臣受不起,请父皇收回。
到了威海后,儿臣定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门心思在藩地内老实读书。
路途遥远,妙锦临盆在即,时间紧迫,儿臣就不进宫辞别了。
望父皇身体安康。
勿念!”
朱远章如鲠在喉。
想起这两年的种种,他突然有些后悔了,想下令让人把朱钧追回来,可理智又告诉他,朱钧离开凤阳是对的。
可威海卫的确不是个好地方。
所有弟兄里,唯他的藩地最差。
“行,那就如你所愿!”朱远章哼了一声,“告诉杨先,撤了老六的吴王号,敕封‘威海王’,如无召见,不得随意进京,不得随意离开藩地。”
按理说,藩王就藩,是肯定要设立王国百官的,朱钧此去,堪称简陋。
什么赏赐都没有。
文相武傅,统统没有。
很快,朱远章的话就传到了杨先的耳中,包括朱钧清晨离京,送还七星剑等等。
这几日事情发生太快,以至于让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可现在,他反应过来了。
“诚意兄果真神机妙算也,眼下吴王,不对,威海王恶了陛下,便再也嚣张不起来了。
等日后,我寻到机会,绝对能够报复回来。
胡国庸啊胡国庸,现在威海王就算没失宠,也差不多了。
你现在可是吴王党第一头目,接下来,就该到你了!”杨先心中冷笑不除了胡国庸,他始终寝食难安。
要是胡国庸真的成功,那么他就再也无颜做这个宰相了。
很快,他将朱钧改藩王号的诏书发了下去,众人齐齐震惊。
朱钰再收到消息后,其实拖着病体进到了奉天殿,“父皇,你做的太过了,老六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要让您如此对他?”
兄弟二人交心之后,朱钰是彻彻底底明白了朱钧的全盘计划,此番朱远章将事情做的如此绝,是彻彻底底将朱钰给惹毛了。
“咱怎么做,还轮不到你多嘴!”朱远章冷声道:“再说了,谁允许你出东宫的?
咱同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