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咱就亲自领兵,去跟张周陈汉决一死战。
咱要让你朱钰,文成武德,一统天下。
要让你朱钰的子子孙孙,都当皇帝。
要是咱不幸死了,那就死了。
你要是守不住咱给你的基业,那也没关系。
谁家里还没有个败家子呢?
昔日咱做工的地主老爷家里,儿子都是败家子,咱也当一回地主老才,大不了把家产败光。
咱死了,看不见,不心疼!”
朱钰气的不行,父子二人你瞪我,我瞪你!
他很清楚,父皇这么说,就一定会这么做。
“父皇,大业的皇帝,不可能躺在床上,大业要的,是一个能文能武,能定邦兴业,雄才大略的君主。
很显然,我不是!”
“来人呐,把太子送回东宫!”朱远章气急败坏,“反了,反了,一个个都反天了。
咱做的什么孽,一个个都知道气咱。
一个个都不孝顺。
咱要你们这些儿子有什么用!”
朱钰被人送走了,朱远章用了好久才冷静下来。
他本想撤了朱钧主考官的位置,但秋闱的事情太大了,再加上时间太短,一旦撤掉主考官,怕是会有不好的影响。
他心情烦躁极了,马皇后派人送了吃的过来,他也半点胃口没有。
叫上蒋环后,他穿着常服,出了宫。
宫外人声鼎沸,说不出的热闹。
相比刚迁都的时候,凤阳的繁荣上了不止一个台阶。
城东最繁荣,城南烟火气最重,城西是百货市场,城北则是工厂。
外部村庄统一规划,成立农村合作社,州州通,县县通,乡乡通,连村子里的路都是又大又平坦。
每次心烦的时候,他都喜欢出来走一走。
相比应天,这里多了一份家乡的亲切,总是能够用最短的时间安抚他焦虑的心情。
蒋环跟在朱远章身后,也不敢说话,他能感受到皇帝的心情。
这种时候,保持沉默,等什么时候皇帝开口了,什么时候在说话。
“狗东西,皇觉寺今年的香油钱给了吗?”朱远章突然开口道。
“回陛下,已经给过了!”王狗儿急忙道。
“走,去那边看看!”朱远章拔腿就往皇觉寺走。
以前,他很喜欢缠着老主持,有些时候,看不真切,他就喜欢问他。
虽然绝大多数时候,老主持打着禅语,让人不明其中的意思。
但朱元璋是感激他的,感激他的认真教诲,在自己最难的时候,是皇觉寺收留了自己,给了自己一口饭吃。
现在他贵为皇帝,很多心事也不愿意在对外吐露。
哪怕老主持也是一样。
可今日,他想不开了。
他很想找老主持聊聊。
来到皇觉寺,他见到了老主持。
老主持看起来依旧慈祥,只是脸上的老人斑更多了,眼珠也更加的浑浊。
那佝偻的身形,好似站不稳一样。
“贫僧参见陛下!”